她一时有些发虚，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熙熙，我……”
我用手随意一抹，含糊着声音：“我先去处理一下。”
在洗手间处理了脸上的蛋糕，但唇部周围痒得让人忍不住去挠。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疹遍布，有些地方被我抓烂，长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洞坑。
我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房间停下。
那是祭祀室。
自从苏念死后，苏母就找人立了她的牌位，有时候还会请来法师做法，每回都要在里面待上许久。
但我从来没进去过，苏母不准我进去。
只要我在，这个房间的门都会紧闭。
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单手慢慢转动门把手。
打开门看见里面的景象时，我的瞳孔骤然回缩，心跳几乎停滞。
那牌位前方立着的……
是我本人的遗像。
第6章
千言万语全部哽在心口，我此时心痛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滚烫的热泪落到脸上，渗到红疹上时，传来一阵刺痛。
“熙熙，你弄好了吗？”
苏母见我许久没下来，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好上来看看。
当她看见祭祀室的门被打开，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苏母全然不顾无力瘫倒在地上的我，大声叱骂：“你怎么这么没规矩，我不是说过不准你进来这个房间吗！”
我仰起脸，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指尖颤抖地对准那张遗像：“妈，您不是说这是用来供奉苏念的地方吗？”
苏母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反而把我抬起来的手打了下去：“念念是你的姐姐，你怎么敢直呼你姐姐的大名。”
“你还真是被宠坏了，完全没大没小。”
我眸光黯淡，神色游离恍惚，自嘲般地扯出一丝笑，却还是把质问的欲望强硬地咽了下去。
苏母赶紧把我推了出去，小心地把门掩上：“大师说念念怨念太深无法超度，只有把跟念念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的照片放在这里每日祭奠，念念才有可能消解怨念。”
我不语，目光涣散。
跟苏念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中我？
更何况，我还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女儿。
我心累到了极点：“随你便吧。”
说完这句话，我就离开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一打开门，客厅里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为我留下一盏灯。
我脱下鞋子，却找不到拖鞋，只好光脚踩在地面上。
经过战胤房间时，里面女人不停息的娇喘声几乎快要震破我的耳膜。
我没有多留，径直朝着次卧的方向走过去。
“站住。”
背后传来一道严厉的男声，我的脚步不免一顿。
我没有转身，等着战胤的下一句话。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平淡的神色掀不起任何波澜：“堵车了。”
战胤视线下移，瞥见我赤着脚，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我淡淡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战胤凝眉，心里莫名的不爽，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迫使我转过身来。
瞧见我被抓得稀烂的脸，他神色一怔，语调里带着不自知的急促：“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目光游离，不带着任何生气，机械地回答：“芒果过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