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胤礽冷笑一声，将药瓶重重放在桌上，“胤禩素来伪善，明着对我恭敬，暗地里却招兵买马，如今竟动了杀心！”
“殿下息怒，”青瑶握住他的手，“此事蹊跷，刺客死得太干净，倒像是故意不让我们查到线索。若我们此刻冲动，怕是正中他们下怀。”
胤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他知道青瑶说得对，这些年在储位上摸爬滚打，最忌的就是沉不住气。“你说得是。”他放缓了语气，“只是委屈你了，跟着我受这种惊吓。”
青瑶摇摇头，目光清澈而坚定：“能与殿下并肩，青瑶从不觉得委屈。只是……”她顿了顿，想起那个渐行渐远的表弟，“十弟他……会不会也牵涉其中？”
胤礽沉默片刻，道：“胤禟向来依附胤禩，这次的事，他未必直接参与，但要说毫不知情，我不信。”他看着青瑶黯淡下去的眼神，又道，“你也别太难过，在这宫里，亲情本就由不得自己。”
青瑶苦笑一声，是啊，由不得自己。她想起小时候，十阿哥总爱跟在她身后喊“表姐”，有好吃的会偷偷塞给她，有好玩的会拉着她一起疯跑。可如今，一道储位之争，竟把昔日的亲近撕扯得面目全非。
这夜，东宫的灯亮到天明。胤礽在书房翻阅卷宗，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刺客的来历；青瑶则坐在一旁，借着烛光缝补他方才打斗时被划破的衣袍，针脚细密，每一针都像是缝在心头，沉甸甸的。
第12章：贵妃探病
次日清晨，青瑶手臂上的伤口红肿起来，发起低烧。消息传到钮祜禄贵妃宫中时，她正在给康熙剥荔枝，闻言手一顿，荔枝滚落在锦垫上。
“青瑶伤得重不重？太医怎么说？”贵妃急切地问来报信的宫女。
“回贵妃娘娘，太医说太子妃娘娘是受了惊吓，又伤了元气，需得好生静养。”
贵妃放下手中的银签，对康熙道：“皇上，臣妾想去东宫看看青瑶，那孩子自小在臣妾身边长大，如今受了这罪，臣妾心里实在不安。”
康熙看着她担忧的神色，沉吟片刻道：“去吧。告诉胤礽和青瑶，昨日之事，朕已命人彻查，让他们安心休养，不必太过忧心。”
“谢皇上。”贵妃福了福身，立刻带着宫女太监，捧着补品往东宫去了。
东宫正厅，青瑶靠在软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见贵妃进来，她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贵妃快步按住。
“快躺着，伤成这样还动什么。”贵妃坐在榻边，拉起青瑶没受伤的手，眼眶一红，“傻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行刺之事何等凶险，你逞什么强？”
“能护着殿下，青瑶甘之如饴。”青瑶轻声道。
“你呀……”贵妃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在发烧。太医开的药喝了吗？”
“刚喝过，多谢额娘挂心。”青瑶口中的“额娘”，是按亲戚辈分喊的——贵妃是她的舅母，也是十阿哥的生母。
提到十阿哥，贵妃的神色复杂起来：“昨日之事，你表弟……他没掺和吧？”
青瑶垂下眼睑，声音低了几分：“十弟心性单纯，许是被人蒙蔽了。只是……他如今和八爷走得近，青瑶也说不上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