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书上说要用眼神拉丝。
我对着镜子练习，结果不是像眼睛抽筋，就是像得了甲亢。
书上说要若即若离。
我试着一天没去找他，结果自己憋得抓心挠肝，第二天一大早就蹲他公司门口了，若即若离个 der。
书上说要投其所好。
我打听到他喜欢某个冷门瑞典乐队，连夜恶补知识，还投其所好地建议：
「我们好久去看 Kent 的演唱会吧？」
孟阳沉默了一下。
「那个乐队 2016 年就已经解散了，他们最后一首歌叫做《Den sista sangen》（落幕之曲）
我当场石化。
救大命！
人类的变化也太叵测了！
10
就在我快要对自己的魅魔生涯产生深度怀疑时，转机似乎出现了。
那天我又在咖啡厅进行每日打卡，正琢磨着今天该表演哪一出时，孟阳居然主动开口。
「顾桃桃。」
「到！」
我条件反射地坐直。
他推过来一杯看起来就很好喝的拿铁，上面拉了漂亮的爱心拉花。
「请你喝。」
我受宠若惊，差点热泪盈眶。
苍天啊！
大地啊！
我的努力终于感动这块木头了吗？！
「谢谢哥哥！」
我声音都在抖，小心翼翼地捧起杯子，感觉捧着我通往不去公路厕所的光明未来。
他看着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状似无意地问：
「所以，你的 KPI……具体指标是什么？完成不了，后果真的很严重？」
来了来了！
他终于对我的任务感兴趣了！他是在关心我！
我立刻来了精神，放下咖啡开始大吐苦水，把魔界老板的残忍、末位淘汰制的变态、高速公路厕所当鬼的凄凉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当然，机智地模糊了「X 尽人亡」这个终极目标。
只说是「需要完成一次成功的诱惑」。
他听得很认真，偶尔点点头，表情高深莫测。
最后我总结陈词，眼巴巴地看着他：
「所以，孟先生，你能不能……行行好？配合一下？救我魔命？」
孟阳沉吟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要点头答应时，他忽然又问：
「你的老板，考核标准科学吗？
比如，诱惑成功的判定，是看主观感受还是客观数据？
有第三方评估吗？申诉渠道畅通吗？」
我：「？？？」
哥，我是来找你走心走肾的，不是来找你搞魔界人力资源管理研讨的啊。
但看他一本正经探讨学术问题的样子。
我又觉得……他好像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这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态度，难道他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撩妹高手？
反客为主了属于是。
我捧着那杯爱心拿铁，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心里七上八下。
姐妹们，
他这到底算是上钩了。
还是没上钩啊？
11
就在我琢磨着孟阳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到底算几个意思时，一个巨大的危机凭空出现。
那天我去孟阳公司楼下等他下班，远远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大美女，非常自然地走到孟阳身边，伸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孟阳居然没有推开。
还低头跟她说了句什么，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被谁砸了一闷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