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为帝辛，女娲宫前
我的头颅欲裂。
我睁开眼。
眼前是一尊巨大的石像，面容悲悯，人身蛇尾。
浓郁的香火气味刺入我的鼻腔。
我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的黑底金纹王袍，双手宽大，指节分明。
这不是我的手。
“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我转头。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官服，正对我躬身行礼。他身后，还站着数十名文武官员。
老者再次开口：“陛下，女娲娘娘圣像在此，您乃人王，若能题诗一首，赞颂娘娘功德，必为人族盛事。”
他伸手，指向旁边早已备好的笔墨绢帛。
我看着那笔，那绢。
我没有动。
老者见我沉默，又上前一步：“请陛下为我大商祈福，为万民祈福。”
身后的官员们齐齐跪下，高呼：“请陛下题诗！”
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响。
我迈开脚步，没有走向笔墨，而是走向宫殿大门。
“陛下！”老者惊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可对娘娘无礼啊！”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我看着他花白的胡须，看着他焦急的眼神。
我开口，声音低沉而陌生：“首相商容。”
老者身体一震，拜伏于地：“老臣在。”
“寡人，为何要题诗？”
商容抬起头：“为、为赞颂娘-娘……”
“女娲造人，有功于社稷。寡人前来进香，是敬其功德。”我打断他，“但寡人为天下人王，统御四海八荒，何须以诗文取悦于神？”
我的目光扫过所有跪地的官员。
“寡人在此，便是对人族先圣的最高敬意。”
说完，我转身，一步步走出女娲宫。
阳光照在我的王袍上。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回宫。”我对殿外的侍卫说。
第2章：人皇赞歌，天道初惊
商容追出了宫门，脸上满是汗水。
“陛下，三思啊！若惹怒娘娘，降下灾祸，我大商……”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首相。”
“老臣在。”
“你认为，是我大商的国运系于神明一念之间，还是系于万民之手，百官之治？”
商容愣住，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我没有等他回答，转身走回女娲宫内。
百官们还跪在原地，见我返回，脸上露出些许喜色。
商容跟在我身后，声音急切：“陛下回心转意，实乃社稷之福！”
我走到案前，拿起那支笔。
笔杆沉重。
我蘸满墨汁，在雪白的绢帛上落下笔锋。
商容凑近一步，想要看清我写了什么。
他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猛地后退，双目圆睁。
周围的官员也伸长了脖子。
片刻之后，整座女歪宫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收笔，将笔掷于案上。
绢帛上，墨迹淋漓。
商容颤抖着声音，将上面的字句念了出来：
“《人皇赞》。”
“女娲抟土，人族初生。”
“帝辛牧民，社稷方成。”
“功盖三皇，德配五帝。”
“同为人母，共为人父！”
念到最后一句，商容双腿一软，彻底跪倒在地，浑身筛糠。
“陛下！陛下！此乃大不敬！您、您怎能与女娲娘娘并列，自称人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