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面上一怔,露出惊愕,转而很快掩起来,仍是一脸冷漠。
甚至带着几分警告道,“我不管你是要演戏还是干什么,入住营地后,请你遵守营地的规则。”
闻言,夏绯反应过来,惊喜道,“你是说,我们要入住你们的营地?”
“是。”男人解释道,“因为反政府军的关系,现在局面有些失控,这段时间先住在维和营地。”
男人低沉的嗓音说着英文,发音格外的好听。
知道要入住维和部队营地后,夏绯心情愉悦。
如果说上次在街头的错过,那么现在对她来说,就是老天注定的缘分。
许是表现格外明显,克劳斯皱眉询问,“还有什么要问吗?”
“没有。”夏绯摇头,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
这时,他的对讲机传来声音,是卢卡。
“头儿,我们先回营地,夏拜托你带回来。”
听清内容后,夏绯唇角禁不住上扬,正好落入他眼中。
她也不隐藏,反而歪着头朝着克劳斯莞尔一笑。
本就带着几分妩媚的眼角此刻更甚。
像极了只需抛下钩子,便会有无数鱼儿上钩的自信模样。
她忍不住调侃道,“那......莱因哈特少校,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克劳斯只思索一秒,点头,“可以。”
说罢他视线落在夏绯身上,反问道,“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当然。”她往旁边一挪。
跟在男人身后走出去,她忽地顿住步子,“等一下。”
克劳斯停下,转身。
夏绯顿时有些欲言又止。
方才光顾着撩人了,倒是忘了还没去病房看陈铠。
她也是真没想到重色轻友这个词,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男人询问。
夏绯带着几分窘迫朝他尴尬笑笑,“我想看一下我的朋友。”
话音落下,她已经能想象出来对方的眼神了。
“好。”
待听到简短的回答后,夏绯那么一瞬惊愕。
“走吧。”克劳斯转身,朝着病房走过去。
她愣了一瞬,随即小跑着跟上。
因为这里的医疗设备紧张,陈铠被安置在一间多人病房。
进去找了一圈才看到他。
此时的陈铠似乎是醒过来了,但是双眸仍带着几分茫然。
坐在床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陈哥,你没事吧?”
紧接着才见他回过神,带着几分虚弱开口,“我们脱险了?”
“嗯,现在没事了,你的腿也没事。”夏绯告知。
陈铠重重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满是后怕,“我还以为要死在这里了。”
闻言,夏绯一顿。
确实,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了。
幸好......
她收回自己的情绪,启声道,“不会有事的,嫂子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呢。”
话音落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绯绯,我真的害怕,害怕我回不去了,我老婆要怎么办......”
看到他眼眶的泪水流出,夏绯也禁不住鼻尖泛酸,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陈铠。
看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大男人,要是平时,夏绯绝对是要嘲笑他一番。
但是此时此刻她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生怕自己哭了更刺激到他,趁着陈铠不注意间,偷偷偏头用指腹擦拭着眼尾的湿润。
却不承想,正好对上克劳斯带着审视的目光。
夏绯猜测他该是听不懂刚才的中文对话。
“绯绯,你有没有受伤?”陈铠终于忍住了哭意。
从和男人的对视中抽离,她转头回答道,“我没事。”
说着还往床边凑,“你看胳膊腿都还在。”
陈铠带着几分愧疚道,“绯绯,对不起,都是我劝你接下这个拍摄的,要不是因为——”
“好了,这怎么是你的责任呢?”夏绯打断他。
接着道,“我要是不点头答应,你用绑的都没用。”
“可是既然我带你过来,理应护着你,没想到.....”陈铠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满是愧疚心绪,“我自己成了这样,还差点拖累了你们。”
夏绯见他陷入自责,启唇安慰,“这是战争,不是平常一样挡在我面前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陈铠深吸一口气,郑重开口,“绯绯,谢谢你。”
“不用谢。”夏绯接话。
随而爽声道,“既然谢过,这事就算翻篇了,你要再哭哭啼啼的,我就拍下来给嫂子看。”
陈铠终于笑了,“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说罢,他这会儿也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
目光看向夏绯,眼神询问。
见状,夏绯帮着介绍道,“克劳斯·莱因哈特少校,是他及时赶到救了我们。”
陈铠闻言激动的想要坐起来。
夏绯紧忙按着他的肩膀,“你不要乱动,有什么话不能躺着说。”
“这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陈铠说道。
一旁的克劳斯似是察觉到与自己有关,他走上前询问陈铠,“有事吗?”
陈铠被夏绯按着重新躺回床上,开口道,“少校,谢谢你。”
克劳斯应答道,“不用谢,这是我们的职责。”
陈铠想起自己方才在他面前哭成那个样子,此时有些尴尬,看向一旁的夏绯。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了你伤在腿上需要静养,现在这里距离维和部队很近,很安全。”夏绯回答。
陈铠微微颔首。
夏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好一直耽误克劳斯的时间。
她嘱咐道,“总之你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的。”
陈铠满脸疑惑,“过来看我?你要去哪里?”
“跟他回营地。”夏绯故意指着身旁的男人用英文道。
她明显看到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这话怎么听都有些若有似无的暧昧。
“跟他回去?”陈铠也顺着她方才的话接下去,话语中带着几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