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抱着饼干盒回家，拍了张照片发给她。
「很好吃。」
她回了个骄傲挺胸的小猫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又发来一条。
「今天开心吗？」
我想了想今天下午她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又笑嘻嘻的样子，回：
「嗯。比写代码开心。」
「！！！那你以后多休息！我们一起做好吃的！或者出去玩！别老是加班啦！」
看着屏幕上那个感叹号多得快要溢出来的消息，我忍不住笑了。
「好。」
（五）
之后的日子，我依然忙，但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周晴不再只是电话里问我“忙不忙”、“吃没吃”，她会直接说：
“林远，楼下新开了家酸菜鱼，听说特好吃，周五下班我们去抢位置？” “这周末天气超好！我们去郊野公园骑车吧？我都约好车了！” “我抢到两张脱口秀的票！周六晚上！不许说不！”
而我，学会了在看到消息后，先把日程盘一遍，然后回： “好，周五准点溜。” “骑慢点，我怕跟不上你。” “嗯，周六我去接你。”
阿杰又开始啧啧：“远哥，最近下班很准时啊？约会去？” 我关掉电脑：“嗯。吃饭。” “可以啊！开窍了！”
是开窍了点儿。
和她一起吃酸菜鱼，辣得嘴唇通红，她会哈哈笑着给我倒冰豆浆。 骑车到郊外，她累得耍赖停在半路，我就推着她慢慢走，听她叽叽喳喳说天上的云像小狗。 看脱口秀，她笑得东倒西歪靠在我身上，眼睛亮得像星星。
比写代码有意思。
（六）
周五临下班，老板突然出现，拍了拍手：“大家辛苦一下，有个紧急需求，今晚加个班，争取搞定！”
办公室里一片哀嚎。
我心里也沉了一下。摸出手机，周晴的消息已经来了。 「下班了吗？我到你公司楼下啦！惊喜不！」
我叹了口气，打电话过去。
“喂？你下来啦？我没看到你呀？”她声音雀跃。
“周晴，”我有点歉疚，“临时要加班，今晚可能……”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过了几秒，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失望：“啊……又要加班啊……很重要吗？”
“嗯，比较急。”我听着她失落的语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要不……你先回去？或者自己找个地方坐坐？我尽量快点。”
“……哦，好吧。”她没多说，“那你忙吧。别太晚。”
挂了电话，我有点心烦意乱。对着电脑，效率奇低。
阿杰探头：“咋了？约会又泡汤了？”
我捏了捏眉心：“人在楼下等着呢。”
“啧，作孽啊。让人姑娘自己等啊？”
我坐不住了。起身去了老板办公室。
“老板，有个急事，我得先走一小时……不，两小时。保证回家就把进度赶完，不影响明天交付。”
老板瞪我一眼，最后还是挥挥手：“快去快回！你小子最近到点就跑！”
我道了谢，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电梯下行时，我才给她发消息：「在哪儿？」
她回得很快，附带一张咖啡店照片：「楼下咖啡店发呆呗。【小猫叹气.jpg】」
「站着别动。」
「啊？」
我冲出电梯，跑进咖啡店。一眼就看到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杯子里的拉花，看上去蔫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