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时会骗人,相信感觉。墙纸起伏处,勿靠。」
这条信息让人摸不着头脑,却更添诡异。
就在我们试图理解这条信息时,前方走廊尽头,隐约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有节奏的声响。
「咚…咚…咚…」
像是沉重的脚步,又像是某种物体在规律地撞击地面。
伴随着这声响,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和劣质清洁剂的刺鼻气味隐隐飘来。
李俊脸色一变,猛地想起规则第七条:「是黑色制服、红色袖标的人?快!找地方躲!」
但这段走廊空旷无比,两侧除了光秃秃的墙壁和禁闭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现在离教室也有一定距离,回到教室也远远来不及了!
那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无处可逃!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死马做活马医,不管有没有用,我的清洁术已经准备就绪。
只希望那东西能看在我给他免费清洁的份上下手爽快一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扇原本紧闭的、标着美术器材室的门,突然咔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快速伸出,对着我们急促地招了两下,随即缩回。
门缝里,隐约可见一个穿着教师常穿的米色针织开衫的身影一闪而过。
没有时间犹豫,能晚死一会是一会!
「进去!」我低喝一声,率先侧身挤进门缝。
其他人也慌忙鱼贯而入。
最后一人挤进来的瞬间,门被那只手从里面无声地关紧、落锁。
几乎同时,门外那咚咚…的声响正好到达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高大、模糊、穿着深色制服、手臂有一抹刺眼红色的影子,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映出一个扭曲的轮廓。
它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那沉重的压迫感即使隔着一扇门也清晰可感。
我挤在堆满画架、石膏像的器材室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心脏狂跳得要冲出胸腔。
直到那咚咚…的声音再次响起,逐渐远去,最终消失,我才敢缓缓呼出一口气。
但还没放下的心立刻又被提起,规则四说的很明确,不能进入未开放的地方。
这办公室的门本来是紧锁的,理应算未开放区域。
但刚才却突然打开了,而且还有人招手。
尽管这确实让我们多苟活了片刻。
但在这种情况下,相比于有人刻意相救。
我更倾向于是两个怪物在争抢早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真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保洁。
在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秒,我依旧准备好了清洁术,这次看向刚才「救了」我们的人。
那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老师,脸色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
眼下的乌青透着重重的疲惫,但眼神却像淬过火的玻璃,警惕而冷静。
她穿着米色针织开衫和深色长裤,打扮得体却难掩一丝陈旧感。
她并没有看我们,而是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确认安全后,才缓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