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越发动人,声音也高了几分,确保我能听的清清楚楚。
“侯爷,您放心,我一定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到时候,您就扶我做个侧室,好不好?”
“闭嘴!”
戚寒川的声音冰冷。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她永远是我身边唯一的女人,你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记住你的本分。”
我浑身冰冷,几乎站立不住。
原来在他心里,赵璇是生孩子的工具。
而我,是那个需要被他蒙在鼓里,顶着主母虚名的摆设。
他爱我,所以给了我尊贵的身份和无尽的荣宠。
他爱我,所以残忍地剥夺了我知晓真相的权利,为我构筑了一座华美的囚笼。
够了。
真的够了。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转身,毫不犹豫地向院外走去。
戚寒川,这座牢笼,我不待了。
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从此以后,你戚家的子嗣传承,你的侯府荣耀,都与我无关。
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们母子的机会。
2.
我回到了我们居住的主院,梧桐苑。
院子里的合欢花开得正好,还是去年我生辰时,戚寒川亲手为我种下的。
他说,合欢花,寓意夫妻恩爱,合家欢乐。
如今看来,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我走进寝房,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惯用的冷冽松香,与我身上常年不散的药香混在一起,曾是我最安心的味道。
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打开妆匣,将母亲留给我的那些细软一一打包。
一面小小的银质长命锁,是我离家时母亲塞给我的,说能保平安。
还有一枚不起眼的檀木令牌。
母亲说,那是她南边商行的信物,若有朝一日在京中过得不顺心,可凭此去江南另谋生路。
也好。
我这条命,本就是母亲给的。
如今,我带着她的外孙,去投奔她留下的庇护,也算是落叶归根。
正当我将令牌揣入怀中时,寝房的门被推开了。
“阿阮,我听下人说你回来了。怎么不派人说一声?我好接你。”
戚寒川缓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夜露寒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脂粉香。
他见我站在妆台前,脸色苍白,立刻蹙起了眉。
“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他走上前,手掌想像往常一样覆上我的额头。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阿阮,你怎么了?”
我望着他,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
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依旧是那张能让我心跳漏掉半拍的脸。
可我只要一想到,这双手刚刚抚摸过另一个女人。
这张嘴,刚刚对我说着世上最动听也最残忍的谎言。
我的心,突然就冷得像一块冰。
我垂下眼,声音平静: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满屋子的药味,闻着有些腻了。”
戚寒川闻言,怔了一下。
随即,他眼底划过一抹浓重的心疼。
他以为我又是在为自己的不孕而难过。
“阿阮,别胡思乱想。”
他放柔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圈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