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我妈(婆婆)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

“晚晚啊,建军能娶到你,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看看你,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干,还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妥当,把瑶瑶也教得那么乖。”

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在滴血。

福气?

怕是天大的晦气吧。

我从包里摸出耳机,戴上了一只,假装在听音乐。

“妈,路上有点堵,我听会儿歌,不然容易晕车。”

他们二老不疑有他,自顾自地聊起了陈建军小时候的糗事。

而我的耳朵里,正实时直播着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大戏。

那两个狗男女,已经从客厅转移到了我们的卧室。

转移到了我和陈建军睡了六年的那张床上。

许糯糯那令人作呕的娇喘,和陈建军粗重的呼吸声,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一下一下,扎着我的耳膜。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手指却在膝盖上,死死地抠进了自己的肉里。

“……真想让别人都看到你现在这副骚样儿。”

陈建军那油腻的声音传来。

我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别急。

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出租车终于在小区门口停下,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从小区门口,到我们那栋楼的楼门,不过短短两百米的路。

今天却走得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每一步都踩得极重,高跟鞋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敲响丧钟。

“爸,妈,你们想吃点啥?晚上我给你们露一手。”

我一边掏出钥匙,一边强撑着笑脸,说着家常话。

“对了,瑶瑶今天没去幼儿园,自己在家玩呢。她可想你们了,待会儿见了你们,肯定得乐开了花。”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屋里的人能听见。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

家门,应声而开。

“爸、妈,我们回来啦!建军,快出来,爸妈来了!”

我扯着嗓子,朝屋里喊道。

客厅里空无一人,但卧室的门紧紧关着。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淫靡之后特有的腥臊气。

我妈皱了皱眉,似乎也闻到了。

紧接着,卧室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

陈建军的爸妈对视了一眼,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俩孩子,大白天的在屋里捣鼓啥呢?”

我爸嘟囔了一句,抬脚就朝卧室走去。

我站在玄关,一动不动,像一个冷漠的看客,静静地欣赏着我亲手导演的这出好戏。

门,被推开了。

两秒钟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爸妈像两尊石雕,僵在了卧室门口。

床上,陈建军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裤子,而那个叫许糯糯的女人,则尖叫着用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那张我们挑选了很久的婚床,此刻一片狼藉,像个肮脏的战场。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我妈,那个平日里温和慈祥的妇人,此刻双眼通红,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