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我妈(婆婆)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
“晚晚啊,建军能娶到你,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看看你,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干,还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妥当,把瑶瑶也教得那么乖。”
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在滴血。
福气?
怕是天大的晦气吧。
我从包里摸出耳机,戴上了一只,假装在听音乐。
“妈,路上有点堵,我听会儿歌,不然容易晕车。”
他们二老不疑有他,自顾自地聊起了陈建军小时候的糗事。
而我的耳朵里,正实时直播着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大戏。
那两个狗男女,已经从客厅转移到了我们的卧室。
转移到了我和陈建军睡了六年的那张床上。
许糯糯那令人作呕的娇喘,和陈建军粗重的呼吸声,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一下一下,扎着我的耳膜。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手指却在膝盖上,死死地抠进了自己的肉里。
“……真想让别人都看到你现在这副骚样儿。”
陈建军那油腻的声音传来。
我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别急。
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出租车终于在小区门口停下,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从小区门口,到我们那栋楼的楼门,不过短短两百米的路。
今天却走得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每一步都踩得极重,高跟鞋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敲响丧钟。
“爸,妈,你们想吃点啥?晚上我给你们露一手。”
我一边掏出钥匙,一边强撑着笑脸,说着家常话。
“对了,瑶瑶今天没去幼儿园,自己在家玩呢。她可想你们了,待会儿见了你们,肯定得乐开了花。”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屋里的人能听见。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
家门,应声而开。
“爸、妈,我们回来啦!建军,快出来,爸妈来了!”
我扯着嗓子,朝屋里喊道。
客厅里空无一人,但卧室的门紧紧关着。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淫靡之后特有的腥臊气。
我妈皱了皱眉,似乎也闻到了。
紧接着,卧室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
陈建军的爸妈对视了一眼,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俩孩子,大白天的在屋里捣鼓啥呢?”
我爸嘟囔了一句,抬脚就朝卧室走去。
我站在玄关,一动不动,像一个冷漠的看客,静静地欣赏着我亲手导演的这出好戏。
门,被推开了。
两秒钟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爸妈像两尊石雕,僵在了卧室门口。
床上,陈建军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裤子,而那个叫许糯糯的女人,则尖叫着用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那张我们挑选了很久的婚床,此刻一片狼藉,像个肮脏的战场。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我妈,那个平日里温和慈祥的妇人,此刻双眼通红,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