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高子昂踹开门的时候,我正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眼里的愧疚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对不起,小蔚,是我没保护好你。”
“是我太急了,低估了他们的无耻。”
我摇着头,只是哭。
他知道,光靠舆论已经无法扳倒任淳安。
他需要更专业的武器——法律。
“我认识一个律师,沈若柏,他是业内最好的。”
“他正直、严谨,一定能帮我们。”
当晚,我在一间咖啡馆里见到了沈若柏。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冷静又疏离。
我表现得比见高子昂时更加胆怯和多疑。
我抱着双臂,低着头,小声说:“我没钱请律师。”
“我……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高子昂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替我解释。
沈若柏静静地听着,最后推了推眼镜。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也有一个法律人对挑战的兴趣。
“这个案子,我免费代理。”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完全信任我,提供所有真实的信息。”
我抬起头,眼睛里蓄满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沈律师。”
正义三人组,正式集结。
我看着他们一个激昂,一个沉稳,心中冷笑。
真好,我的刀和盾都到齐了。
3
案子进入了漫长的取证阶段。
沈若柏不愧是金牌律师。
他很快就指出了我们现有证据链的薄弱之处。
“这些催收短信和合同,只能证明岑景和启航资本有债务关系。”
“但无法直接证明,是他们的催收行为导致了岑景的自杀。”
“更关键的是,我们没有证据能把这件事和任淳安直接联系起来。”
他看着我和高子昂,表情严肃。
“任淳安把自己撇得很干净,所有脏活都是外包的催收公司干的。”
“我们必须找到他授意或知情的直接证据。”
高子昂急了:“这怎么可能?那种证据他怎么会留下?”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我低着头,手指搅着衣角,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过了很久,我才用不确定的语气开口。
“我哥……他好像说过……”
“他说他有办法让那个姓任的付出代价。”
“他好像偷偷录了音……”
高子昂和沈若柏的眼睛同时亮了。
“录音?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满脸迷茫:“我不知道,他没说。”
“他去世后,警察封锁了房间,后来房东就把东西都清出来了。”
“可能……可能在他那些遗物里。”
我们立刻赶往我租住的那个小小的储物间。
里面堆满了哥哥的遗物,大多是书和一些旧物。
我带着他们,在一堆杂物里翻找。
我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
高子昂和沈若柏也加入了进来,三个人在灰尘里忙碌。
突然,我在一本旧书的书页夹层里,摸到了一个硬物。
我“惊喜”地叫了一声。
那是一个非常老旧的U盘,银色的外壳上满是划痕。
沈若柏立刻找来一台笔记本电脑。
当U盘插入,一个音频文件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