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在骗他。
好不容易把夏梦瑶哄走，傅弈辰拨通了一个电话。
“去查一下，夏梦瑶和纪星禾高中时的资料。”
手下的效率很快。
一个小时后，两个女孩的资料都摆在了他面前。
夏梦瑶的高中兴趣一栏里，除了小提琴，就是舞蹈。
而纪星禾的获奖一栏里，满满的都是各项青少年游泳大赛冠军。
照片里十五岁的纪星禾，脸上带着婴儿肥，她捧着奖杯，笑得热烈又灿烂。
吧嗒，吧嗒。
女孩的笑脸被水迹濡湿了。
傅弈辰一抹脸，竟已泪流满面。
是啊，这才合理，这才说得通。
可他前世怎么足足五年，都没看出来呢？
无穷的自责和愧疚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将照片捂在心口，无声痛哭。
半晌，他抹去眼泪，踉跄着站起来，脚步虚浮着再次走向海滩。
心里只剩一个声音在念叨：
纪星禾，你一定还活着对吧。
你游泳技术那么好，一定还活着……
纪星禾，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是我猪油蒙了心，有眼无珠。
我是大猪蹄子，是混蛋，是人渣，前世辜负了你五年，还弃你于大海不顾。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的，只要你能消气，你打我，骂我，都行。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只是纪星禾，你在哪啊？
11
纪星禾坠海的第十天。
出动了上百人，十几台直升机和数十艘救生艇的搜救行动，依旧颗粒无收。
傅弈辰猩红着眼，拦在搜救队队长面前：“钱不是问题，继续找！”
搜救队队长一脸无奈，“傅先生，黄金搜救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就算找回来，也只是……”
“尸体”两个字他没说出口。
因为傅弈辰眼底的绝望，已经逐渐化作了疯狂。
在傅弈辰的坚持下，搜救继续，只是所有搜救人员心中，都对纪星禾生还不抱希望了。
茫茫大海，能找回一点残骸，都算万分幸运了。
傅弈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帐篷，手机就响了。
是负责对接警方的助理，语气急切：“傅总，周明轩那边有动静了！他刚才突然情绪崩溃，说要全交代，还说……再也不想替夏梦瑶背锅了！”
傅弈辰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
半天前，看守所。
负责为周明轩做减刑辩护的律师，给他带来了两段录音。
周明轩戴着手铐，懒洋洋靠在椅背，嘴角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张大律师，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去辩护吧，何必做多余的事情呢。”
张律看着自己这位当事人，只觉得职业生涯遭到巨大挑战。
巴不得邦邦两拳，狠狠敲醒他的恋爱脑。
叹了口气，张律打开了录音笔，“你自己听听吧。”
录音开始播放，周明轩挂在嘴角的笑逐渐消失，身体前倾。
第一段录音，是夏梦瑶和她闺蜜的通话。
夏梦瑶的声音得意洋洋：“周明轩就是个24K纯傻子，我只不过跟他说，等他出来了我就嫁给他，他就傻乎乎把所有罪都揽自己身上了，真是轻松。”
“笑死了，谁要嫁给他啊，论家世，论容貌，他一个没品的暴发户，哪里比得上傅弈辰一根手指头？我可是要当傅太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