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僵。
他轻笑:“穿上它,给我斟酒。不然,我让人把他们的骨头挖出来,喂狼。”
粉色襦裙穿在身上,像裹着层烧红的铁皮。我端着酒壶的手直抖,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往我掌心倒了些酒。
“你看,” 他捏着我的手往他胸口按,“你的手在抖。”
那处皮肤滚烫,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心跳。我猛地抽手,酒洒了他一身。
“看来还没学乖。” 他扯掉我发绳,长发散下来遮住脸。
晚上的帐子,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撕掉那件襦裙时,我总能想起爹的话:“时序,你是侯府唯一的根,断不得。” 可现在,这根被人连根拔起,踩在泥里。
“叫啊。” 他掐着我的腰,呼吸滚烫,“叫出声来,说不定我能轻点。”
我咬着枕头,血腥味从嘴角渗出来。他就更狠,直到我疼得眼前发黑。
但他又会在我晕过去后,抱着我上药。手指沾着药膏划过伤口,动作轻得不像同一个人。有次我醒着,看他对着烛火发呆,烛泪滴在他手背上,他都没察觉。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哑着嗓子问。
他转过头,指尖摸着我左脸上的疤 —— 那是他第一次打我留下的。“想让你,变成我的人。”
我别过脸,心里像塞了团乱麻。大姐商忆雨在宫里当皇后,上个月家书里说生了位皇子;二姐商思云嫁给端王,听说日子过得滋润;三姐商惊鸿在萧然山庄当庄主,江湖上提起她的名字都得敬三分。
只有我,被困在这屈辱的泥沼里。
3 血脉之绊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蹲在帐篷角落干呕,胃里空得发疼。慕容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块刚烤好的肉干。
“病了?” 他挑眉。
我没理他。
他突然掐住我手腕,指腹按在我脉搏上。片刻后,他笑了,笑得让人心头发毛:“看来,得给我的奴加点餐。”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推开他。
那天下午,他让人送来一碗黑漆漆的药,碗沿还沾着药渣。“喝了。” 他把碗塞给我。
“什么东西?”
“补药。” 他盯着我,“你肚子里的,是我的种。”
我手一抖,药碗差点摔了。“我不喝!”
他突然捏住我下巴,眼神冷得像冰:“敢动我的孩子,我屠了你吉安侯府满门。包括你那三个宝贝姐姐。”
我浑身发抖,看着他眼睛里的狠劲,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疯了。
从那天起,他对我确实好了些。不再动辄打骂,甚至会让人给我炖鸡汤。只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沉,像盯着猎物的狼。
“生下来。” 他摸着我渐渐隆起的小腹,声音很低,“生个像你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我忍不住问。
他笑了笑,没说话。
夜里他抱着我时,偶尔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等我当了北莽的王,就封你做王妃。” 他吻着我脸上的疤,胡茬扎得我皮肤发痒,“到时候,没人再敢说你是假的。”
我闭着眼,只当他醉话。北莽摄政王慕容誉是他亲叔叔,权势滔天,轮也轮不到他当王。
十个月后,我在帐篷里生下个丫头。接生婆是个满脸皱纹的北莽妇人,把孩子抱给慕容铠时,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