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苏晚，是在和苏栀交往的第三个月。
那天是周六，我拎着刚买的草莓蛋糕站在苏栀家门口，指纹锁“嘀”一声解锁时，门后先探出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不是苏栀那头及腰的长卷发，而是更蓬松的短发，发尾带着点俏皮的弧度，像只刚睡醒的小狮子。
“你就是林屿哥？”女孩仰着脸看我，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鼻尖上还沾着点面粉，“我姐在厨房煎牛排，让我来接你。”
这就是苏栀提过的妹妹苏晚，比她小五岁，刚上大二。我跟着她往里走，玄关处摆着双粉色的帆布鞋，鞋边沾着泥土，鞋舌上还别着个小熊徽章，和苏栀永远擦得锃亮的高跟鞋形成鲜明对比。
“刚从外面回来？”我指了指她的鞋子。
苏晚“呀”了一声，弯腰把鞋往鞋柜最里面塞，耳朵尖有点红：“早上和同学去爬山，回来忘刷了……林屿哥别告诉我姐，她会念叨我。”
她说话时带着点软糯的鼻音，像小猫撒娇似的，我忍不住笑了：“行，替你保密。”
厨房传来滋滋的声响，苏栀系着围裙走出来，看见我就笑：“怎么才到？晚晚说她十分钟前就听见你按门铃了。”
“路上遇见卖草莓的，挑了会儿。”我把蛋糕递过去，余光瞥见苏晚站在苏栀身后，偷偷冲我比了个“谢谢”的手势，手指纤细，指甲盖是淡淡的粉色。
那天的晚餐吃得很热闹。苏晚话很多，一会儿说专业课上老师讲的趣事，一会儿抱怨学校食堂的饭菜难吃，苏栀偶尔会打断她：“慢点说，没人跟你抢。”语气里满是宠溺。我坐在对面，看着苏晚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她的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笑起来时会陷进去，像盛了蜜。
吃完饭，苏栀要去洗碗，苏晚自告奋勇：“姐你陪林屿哥看电视，我来洗！”说着就端着碗往厨房跑，脚步轻快得像只兔子。我和苏栀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厨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间或夹杂着苏晚哼歌的声音，调子跑了点，却很轻快。
“晚晚从小就黏人，”苏栀靠在我肩上，轻声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她每周都要给我打视频电话，说想我。”
“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
“嗯，爸妈工作忙，她基本是我带大的。”苏栀笑了笑，“以后你要是多见她几次，就知道她有多调皮了。”
我没说话，目光落在厨房门口。苏晚正踮着脚够橱柜上的洗洁精，睡衣的衣摆往上缩了点，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线条很细。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我，手一抖，洗洁精瓶子掉在地上，泡沫溅了她一裤子。
“哎呀！”她叫了一声，蹲下去捡瓶子，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我赶紧走过去，帮她把瓶子捡起来，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接过纸巾，胡乱擦着裤子上的泡沫，耳朵尖又红了，“就是有点滑……”
我蹲下来，帮她擦掉裤脚的泡沫，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膝盖，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抬头看我，眼睛里带着点慌乱，像受惊的小鹿。“林屿哥，我自己来就好。”她小声说，声音有点发颤。
“没事。”我收回手，站起身，“小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