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璃没再理她，转身走向候场的帷幕后。
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苍白的下颌和紧抿的唇。
乐声起，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调子，那首她写给亡故父母的词。
当年楚洛轩和楚瑾辰还陪着她在灵前唱过，说要替她爹娘护她一生安稳。
“风过回廊，月落旧窗，爹娘倚门望......”
开口的瞬间，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滑落，顺着面具边缘砸在衣襟上。
她唱的是思念，是孤苦，是被最亲的人背弃的痛。
台下百官起初只当是寻常歌姬献艺，可听着听着，竟有人红了眼眶，那词句里的赤诚与悲戚，直抵人心。
“此生多寒凉，所幸曾有人护我衣裳......”
此时柳若璃喉咙哽咽得几乎发不出声。
她望着台下模糊的灯火，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小时候楚洛轩替她挡风雪的背影，楚瑾辰跑遍京城为她买糖人的笑脸。
可如今，那些温暖都成了扎心的碎片。
一曲终了，满场寂静，随即爆发出低低的赞叹。
柳若璃却再也撑不住，不等谢幕便转身踉跄着逃离舞台，后台的风灌进单薄的衣袍，冷得她指尖发颤。
【宿主，只剩一天了，坚持住。】系统的声音带着安抚。
柳若璃刚扶住墙壁喘口气，一道身影猛地冲过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后台炸开。
楚瑾辰双目赤红，指着她怒喝：“柳若璃！你把念桃弄去哪了？！”
柳若璃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还没回过神，楚洛轩便站到楚瑾辰身边，眼神冰冷：“念桃在偏殿不见了，下人说最后见她的人是你。若念桃出事，我定要你好看。”
“我没有。”柳若璃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声音发颤，
“在你们眼里，我就真的这么恶毒吗？因为所谓的嫉妒，能做出绑架这种事？”
“不然呢？”楚瑾辰逼近一步，眼底满是失望与愤怒，“除了你，谁会对念桃有这么大的恨意？柳若璃，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楚洛轩没说话，却用沉默给出了答案。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那是当年柳若璃父亲留下的遗物，曾被他视作珍宝替她收好。
“限你一个时辰，把念桃交出来。否则，这玉佩还有你在京城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最后一丝微光从柳若璃眼中熄灭。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曾许诺护她一生的人，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连呼吸都困难。
07
“我没有绑架她。”
柳若璃的声音带着被掌掴后的沙哑。
她看着楚洛轩手中那枚父亲留下的玉佩，指尖因用力攥拳而泛白，“你们可以不信我，但不能凭空污我清白。”
楚洛轩眼底翻涌着怒火，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不肯说？”楚洛轩的声音冰冷，“那你以后也不必再开口了。”
柳若璃瞳孔骤缩，那是宫里用来惩罚刁奴的哑药，传闻喝下后声带会被永久性损伤，再难发出清晰的声音。
她挣扎着想后退，楚瑾辰却从身后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哥！这样会不会太......”
楚瑾辰的声音有瞬间的犹豫，可看到楚洛轩眼中的决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按住柳若璃的手更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