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甩开我,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整个人瘫软下去,却被一只手轻轻扶住。
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氧气罩,脸色苍白,却冲我虚弱地笑了笑:
“就这小子?让你受了三年委屈?”
我没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叹了口气,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傻遥遥,哥回来了,没人再敢欺负你。”
……
第二天,蓝家老宅家宴。
我本来不想去,可我哥在ICU还没脱离危险,蓝景深发来短信,只有一句话:
“你不来,我就停了你哥的医药费。”
我穿着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走进那栋别墅时,整个客厅安静了一瞬。
蓝景深的母亲,我那个“高贵”的婆婆,正端着茶杯坐在主位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哟,还知道来啊?还以为某些人现在攀上高枝,看不上我们蓝家这小门小户了。”
我没吭声,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一个穿着貂皮的姨妈笑着凑过来:
“星遥啊,不是姨妈说你,结婚三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上次婚检结果是不是不太好?有什么问题要说出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可以帮你找医生嘛。”
其他几个亲戚跟着笑,眼神里的讥讽藏都不藏。
我低头划开手机屏幕,假装没听见。
蓝景深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
直到他母亲突然把茶杯“咚”一声砸在桌上:
“于星遥!你摆脸色给谁看?我们蓝家娶你回来是当摆设的吗?不会生孩子就算了,现在连基本礼貌都没有了?”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蓝景深冰冷的视线。
他擦了擦嘴,淡淡开口:
“妈,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她一个乡下孤女,要不是我们景深心善娶她回来,她现在还在山里挖野菜呢!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我握紧手机,指甲掐得生疼。
就在这时候,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加密信息弹出来:
【夫人,北纬32°基地已重启,全球十二支“星火”特勤队待命。您父亲遗嘱执行程序启动中……】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整整三秒。
然后我抬起头,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婆婆,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
“您说完了吗?”
全场寂静。
我站起身,把手机屏幕按灭,声音不大,却清晰得能听见回音:
“我的沉默不是懦弱,是还没到亮剑的时候。”
蓝景深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别的情绪。
可我没看他。
我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屋子死寂。
门外下起了雨,我没带伞,淋着雨走到街边打车。
一辆黑色迈巴赫却缓缓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蓝景深没什么表情的脸:
“上车。”
我没动。
他语气沉了几分:“于星遥,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浑身湿透,冷得发抖。
他却扔过来一份文件:
“签了。”
我低头一看——
离婚协议书。
“你姐……林婉回来了。”他看着前方,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不需要替身了。”
雨点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