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几件事情,要快……”
一周后,几份详尽的调查报告,就摆在了裴昭晞的桌上。
助理声音平稳:“裴总,十年前绑架案发生前,从许清的账户汇出去三笔匿名汇款,汇款几经周转,最后汇给了绑匪在境外的空壳公司。”
“当年从绑匪那边查,查不到汇款来源,现在从许清的账户查,才查到。”
裴昭晞的指尖压在文件边缘,指节泛白。
“当年作证季家蓄谋转移资产的会计师,后来移民出国了,最近他觉得风头过了,回国养老,被我们的人在老家逮到了。”
助理扶了下眼镜,镜片后一丝寒芒闪过。
“经过审问,那个会计师亲口承认,当年是许清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作伪证诬陷季家。”
“还有这个,”助理递过一份录音笔,“疗养院护工的证词,十年前季先生进了疗养院后,是许清‘递话’,让疗养院所有人都别管他死活。”
录音里传来苍老的声音:“许先生说,只要季怀墨死了,裴总就彻底是他的了。”
“大家都知道季先生被裴总抛弃了,无父无母,这十年,也就他那个弟弟隔三差五来看一下他,所以疗养院除了给口饭,基本不会有人管他。”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顽强地活了十年,还被你们裴家接了回去……”
录音笔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昭晞拳头攥紧,手背青筋暴起。
护工以为季怀墨命硬,居然能无病无痛地活十年。
殊不知,那十年,只是季怀墨的一缕幽魂在滞留。
助理观察了一下老板的神色,吞了口唾沫,继续汇报。
“关于许清前些日子从露台被推下去,那个露台刚好是监控死角,但是我找到了一个新来的小园丁。”
门打开,保镖带着一个脸蛋稚嫩的男生进来。
男生低垂着头,结结巴巴但清晰地说:“那日,我在花园里工作,抬头就看见许先生自己往外栽倒,然后他又拽住了季先生……”
裴昭晞沉默不语,额头上青筋已经突突跳了。
助理示意男生出去,汇报了最后一件事情。
“那日硬闯庄园,扬言要刺杀裴总的季先生的‘侄子’,我派人去找到了季家在乡下的长辈,翻了族谱,发现根本没有‘季星岩’这号人,他是假冒的。”
“在他的出租房里,搜出了一百万现金,查了钞票连号,是许清以裴家名义取的钱。”
裴昭晞猛地起身,西装下摆扫过桌面,文件散落一地。
她下颌紧绷,隐忍着滔天怒火:“呵……看来是时隔多年,觉得自己绝对不会露馅了,都懈怠到给连号钞票了。”
“备车,去医院。”
医院VIP病房里。
许清刚从昏迷中醒来,看见裴昭晞推门而入,立刻挤出柔弱的表情:“昭晞,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话音未落,裴昭晞的手掌已经甩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病房里瞬间死寂。
12
许清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十年前的绑架案是你策划的,季家破产是你做的手脚,怀墨的死也是你。”
裴昭晞双眼猩红,咬牙切齿:“许清,我竟不知这些年,养了条毒蛇在身边!”
许清挣扎着坐起来,“你在说什么?昭晞,一定是季怀墨搞的鬼!他嫉妒我占了你,都是他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