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男人脚步一顿,眉心下意识蹙紧。
“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吹风?”
乔安夏还未开口,别墅大门方向陡然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保镖厉声的呵斥和打斗声。
纪淮舟脸色骤变,目光扫向她:“外面不安宁,立刻回房,锁好门!”
话音未落,他已疾步转身,甚至拿出了手机快速拨号。
乔安夏望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没有动。
纪淮舟如今权势滔天,谁敢在纪家庄园闹事?
她无心探究,踩着积水默默转身走向侧楼,只想安静地等着安雅回来。
然而,刚踏入侧楼门厅不久,外面便响起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几名神情冷肃的黑衣保镖迅速围住了入口,为首一人对她亮出证件。
“乔小姐,今晚有不明人员试图闯入,声称是您的侄女乔雨薇,并携带危险物品。对方指认是受您指使,意图对纪总不利。”
“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乔安夏身体瞬间僵硬。
侄女?乔雨薇?
乔家旁支早已树倒猢狲散,这“侄女”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还犯下这种足以将她打入深渊的罪名?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跟着保镖走向纪淮舟在主楼的书房。
书房内,空气凝滞。
纪淮舟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地上跪着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绿头发年轻女孩,正抖如筛糠。
乔安夏刚进去,那女孩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朝她哭喊:
“姑姑!救我!”
乔安夏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纪淮舟阴沉的脸上:“纪淮舟,我不认识这人,她也不是乔家人。”
“姑姑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那女孩尖声反驳,从怀里掏出一枚莹润剔透的翡翠吊坠,高高举起。
“纪总,这吊坠是姑姑给我的信物!是她说当年乔家破产、她父母跳楼都是你害的,才指使我今天来暗杀您!”
这一刻,乔安夏彻底明白过来,这是一张精心织就的罗网。
她看着纪淮舟拿过那枚吊坠,声音平静:“那枚吊坠,我十年前就送给陈璐了。”
当年她沦为下堂妇时,许多贵重首饰都被陈璐搜刮走了。
然而她的话,并未让纪淮舟脸上的阴霾散去分毫。
他手一挥,保镖立刻将那女孩拖了下去。
而后,燃烧着怒火的眼眸转向乔安夏。
“你想说,是我身边的女人想杀我?荒谬!”
乔安夏一时噎住了。
“来人,把乔安夏带下去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触!”
保镖上前,强硬地将她带离了书房。
她被带到了纪宅地下层的一间禁闭室。
惨白的灯光下,空气浑浊,只有一扇高高的小窗透进微弱的光。
乔安夏精疲力竭地蜷缩在一张简陋的行军床上。
冷风从小窗灌入,吹得她心口酸涩发胀,连呼吸都带着痛。
为什么,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纪淮舟都不肯信她一次……
翌日深夜,纪淮舟踏入了禁闭室。
他依旧袖口一丝不苟,身上带着淡淡烟草味。
“安夏,我们认识三十多年,夫妻一场,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听着他话语中那丝怅惘,乔安夏微微一怔。
她想说,其实没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