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掌控了一切。
她不知道。
她只是，亲手，将一头最凶狠的饿狼，放进了自己的羊圈。
我，林澈，也就是凌澈，跪在下面，听着她的任命。
心中，冷笑。
上官玥啊，上官玥。
三年前，你杀我。
三年后，你竟，引我为近臣。
你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替身。
你可知道，我，才是那个，被你亲手埋葬的，旧人。
游戏，开始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后悔的机会。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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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御前行走的第一天，上官玥在御书房召见了我。
偌大的书房，只有我们两人。
她没有批阅奏折，而是站在一幅画前，静静地看着。
画上，是一个少年。一身黑衣，眼神桀骜，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那是我。
十五岁时的我。
这幅画，是她亲手为我画的。她说，要画下她最勇敢的少年将军。
“你觉得，这画如何？”她没有回头，轻声问。
“画中人，英姿勃发，可惜……”我顿了顿。
“可惜什么？”
“可惜，眼神太忠，像条狗。”我毫不客气地评价。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锐利。
“林修撰，好大的胆子。”
“陛下恕罪，草民只是，实话实说。”我微微躬身，脸上，却没有任何惧意。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最终，她放弃了。
“你很像他。”她说，语气，有些怅然。
“他？”
“一个故人。”
“能让陛下如此挂怀的故人，想必，对陛下，很重要吧？”我故作好奇地问。
她沉默了。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他曾是，朕最信任的人。可惜，他死了。”
“怎么死的？”我追问。
她的脸色，白了一下。
“病死的。”她撒了个谎。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讽刺。
上官玥啊，上官玥。
你连他的死因，都不敢承认吗？
你午夜梦回时，难道，就不会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吗？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她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朕让你来，是想问你，对如今的朝局，有何看法？”她坐回龙椅，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这是在，考校我。
我上前一步，将这三年来，我对天下大势的观察，以及，对朝中各大势力的分析，娓娓道来。
我说了很多。
从北境的兵防，到南方的漕运。从朝堂的党争，到民间的疾苦。
条理清晰，见解独到。
上官玥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审视，渐渐，变成了惊讶，再到，欣赏。
她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有一张和故人相似的眼睛。
他的胸中，更有，经天纬地之才。
“林澈，”她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你，没有让朕失望。”
“明日起，你不必去翰林院了。”
“就留在御书房，做朕的……私人幕僚吧。”
私人幕僚。
这个职位，可比御前行走，更接近权力的核心。
“谢陛下隆恩。”我跪下谢恩。
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