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脸色一变，立刻开门迎了出去，满脸宠溺：“晚晚怎么过来了？是不是累了？哥带你去楼上休息。”
门没关严，我看到陆司珩扶着苏晚晚，苏晚晚的小腹微微隆起，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娇羞。
我的目光和陆司珩在空气中短暂交汇。
他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和安抚，用口型对我说：“乖，别闹。”
又是这样。
这句话，十年里我听了无数遍。
“念念，乖，把你的房间让给晚晚。” “念念，乖，把你的保送名额让给晚晚。” “念念，乖，司珩是爱你的，你别闹脾气。”
我慢慢地低下头，看着手腕上那块屏幕。
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属于我的那一栏数据，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
我对苏建安的心动值：10%……5%……0%。 我对陈婉的心动值：8%……3%……0%。 我对苏子墨的心动值：5%……1%……0%。 我对陆司珩的心动值……1%……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系统提示：当宿主对所有目标心动值清零，隐藏协议《审判日》将自动激活。】 【倒计时：10，9，8……】
02
【……3，2，1。】 【隐藏协议《审判日》已激活。】 【规则重塑中……恭喜宿主苏念，从现在起，您将成为本场游戏唯一的“庄家”。】
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落下时，生日宴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苏家人带着他们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众星捧月地离开。陆司珩紧随其后，从头到尾，没再看我一眼。
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我和满地的狼藉。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卡和一份文件。
“苏小姐，这是节目组支付给您的‘基础酬劳’，十万元。另外，这是‘记忆格式化’的同意书，请您签字。”他公事公办地说，“明早七点，会有专车来接您。”
我接过那份薄薄的协议，上面“自愿被格式化十年记忆”的条款，刺得我眼睛生疼。
“他们……都同意了？”我问。
工作人员点点头：“苏先生、苏太太、苏少爷以及陆先生，在收官协议上，都选择了‘保留苏晚晚，格式化苏念’的选项。他们的理由是，这对您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最好的解脱。
让我忘记这十年被当成影子的日子，忘记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然后拿着十万块钱，像个垃圾一样被清理出他们光鲜亮丽的人生。
真是……仁慈啊。
我笑了笑，拿起笔，在协议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苏念。
回到那栋住了十年的别墅，我的房间已经被清空了。
所有我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苏晚晚喜欢的粉色公主风。
我的东西，被打包成几个廉价的纸箱，堆在车库的角落里，旁边就是垃圾桶。
我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里面是我攒了很久的画稿，是我亲手做的陶艺，是我写满心事的日记本。
还有一本相册，里面贴满了我和他们曾经“其乐融融”的合照。
第一张，是我刚被接到苏家，瘦得像只小猴子，苏子墨不耐烦地被父母按着，跟我拍了第一张“兄妹照”。
最后一张，是上周，我们一家四口和陆司珩一起去野餐，他们所有人都围着苏晚晚，我站在最边缘，镜头只拍进来了半个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