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香，一阵尿意袭来，没办法，我晃悠悠起了床。
一股熟悉的味道包裹着我，酒的味道。太阳穴有点疼，昨晚和兄弟们喝得有些多了。
拉开卧室门，视线清晰一瞬，我却呆住了。
桌上地上酒瓶东倒西歪，残羹剩菜透着让人不爽的味道，客厅里的小灯开着。
乱糟糟穿着T恤的女人，头发凌乱，正低头朝她怀中的孩子喃喃什么。
这一幕……
好烦，烦死了。
“云竹！！你晚上干什么去了？！碗筷不洗，卫生不做，孩子也带不好！你自己看看几点了，我还得上班。不像你，每天在家清清闲闲就把日子过了——”
“哇——！！”剧烈的啼哭，是我的囡囡。
我几步过去，烦躁的抓着头发。面前慌里慌张哄孩子的女人，和记忆中明媚爱笑的女人无法重叠。
“大小姐，算我求求你行行好。当妈都多久了，哄孩子都不会吗？”
“这个家还指望我赚钱养你们。要是影响了工作，你们吃什么喝什么，你想过没有？”
“云竹，不是我说你。囡囡都快1岁了，你就算不上班，在家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行不行？”
001
空气里难闻的味道，囡囡的哭闹，让我越发清醒。
沉沉的困意，退去了不少。
走到凳子边坐下，“昨天老余他们怎么说你的，你不是没听到吧？都说你再邋遢点，看上去都和我妈差不多年纪了。云竹，你自己想想丢不丢人。”
云竹厚厚的身躯抖了抖，颤得有点厉害。
这时候，囡囡的哭声小了点。
看吧，不是不会。就是欠骂。
她低着头，嗫嚅，“魏青山。囡囡出生，是你自己说你爸妈不会带孩子，求着我辞职在家的。你说，钱不用我操心，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厚厚的身子使劲换气，看着倒胃口得很。
她这副样子，让我心里那股无名火更大了几分。
“你那群兄弟……”她讥笑两声，“是狐朋狗友吧？一周来三五次就不说了，每次来都不换鞋，大摇大摆弄得满室狼藉，也不说帮忙收拾一下就走了。你们足足六七个人，饭菜全是我一个人准备，你觉得很轻松吗？！”
“魏青山。”抬起头，她眼睛亮亮的，“你自己说，他们一个礼拜喝吐几次。哪次不是我收拾残局？卧室、客厅…厕所，甚至衣柜，你那群所谓的朋友，家里什么地方没被他们污染过？！”
“你也说了，囡囡快1岁了。她不是10岁，也不是20岁！！”豁的站起来，抱着孩子的手捏得紧紧的，“她快1岁了，你管过她？教过她？带过她吗？”
“云竹！”该死的女人，她还火大上了，“别给脸不要脸。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样子丑，还不修边幅，也就是我心软要了你，不然你还不知道躲哪里哭呢？！”
哼，什么东西？还敢瞪我？真是给她脸了。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想告诉我，你很辛苦。你还真是没过过苦日子。和我比，你不就是每天买买菜、做做家务、又带带孩子，这些事我几分钟就能搞定。你有什么脸拿这些跟我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