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好些了。」
「还记不记得一些以前的事情了？」张浩试探着问。
陈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摇摇头。「还是……记不起来。」
「是吗……」张浩在他床边坐下，「陈默，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方便说，但我希望你知道，医生是有责任保护病人的隐私，但同时，也有责任确保病人和公众的安全。如果你或者你的朋友，有什么……困难，或者涉及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最好能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他刻意加重了「不好的事情」几个字，想看看陈默的反应。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没……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张医生，你别误会！我们……我们真的只是出了车祸……」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欲盖弥彰。
张浩的心沉到了谷底。看来，陈默果然知道些什么，而且在害怕。
「真的只是车祸吗？」张浩步步紧逼，「那赵鹏为什么会说‘为了救你花了那么多钱’？你们到底在躲谁？」
陈默猛地抓住张浩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医生，求求你，别问了！别管我们！你要是不说出去，就是救了我们两个人的命！真的！」
他的力气很大，力气里透着一股绝望的疯狂。
张浩被他吓了一跳，轻轻挣脱开他的手。「陈默，你冷静点。我只是关心你，不想看到你再次陷入危险。」
「我会的！我会冷静的！」陈默喘着粗气，眼泪夺眶而出，「医生，相信我，我们不是坏人……我们真的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等我们处理好事情，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我？」张浩苦笑了一下，他救了陈默的命，对方却用「报答」两个字来回应他此刻的质疑和担忧。这让他感到一阵悲哀。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赵鹏提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聊什么呢？」赵鹏的语气不善。
陈默立刻擦干眼泪，恢复了之前的怯懦和依赖，低声说：「没……没什么，鹏哥，张医生在关心我。」
赵鹏的目光在张浩和陈默之间扫视了一遍，眼神冰冷。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将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些水果和日用品。「张医生，这是我给您买的。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张浩站起身，「你们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张浩的心情无比沉重。陈默最后那句「等我们处理好事情，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响。报答？用什么报答？用更多的谎言和隐瞒吗？还是用潜在的危险来威胁？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边是他坚守的医德和对生命的承诺，另一边是未知的危险和被欺骗的愤怒。
他必须做出选择。可是，该如何选择？
第四章：背叛的阴影
自从那次谈话后，张浩和赵鹏、陈默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赵鹏对他的态度表面上依旧恭敬，但眼神中的戒备和疏离却越来越明显。陈默则更加沉默，每次张浩试图和他沟通，他都刻意回避，或者干脆装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