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坠落的天鹅
金属撕裂的声音。我睁开眼。雨水打在我的脸上。
我坐起来。我的头很痛。我摸了一下额头，手上是血。
四周是飞机的残骸，冒着黑烟。
座椅，行李，金属碎片，散落在一片陌生的沙滩上。海浪冲刷着机翼的断片。
风很大。
我站起来，腿一软，又跪了下去。我扶着一块扭曲的金属，再次站稳。
我检查自己的身体。手臂上有一道划伤，很深。其他地方还好。
我撕下衬衫的一角，用力绑在伤口上。
我走向驾驶舱的位置。它已经变成一堆废铁。里面没有人。
我开始在残骸中寻找。我翻开一块座椅靠背。下面没有人。我推开一个变形的行李箱。下面没有人。
雨越下越大。
我看到一只黑色的高跟鞋，鞋跟断了，插在沙子里。
我朝着高跟鞋的方向走。
在一块巨大的机身残片下，我看到了她。苏清雪。
她穿着一套撕裂的女士西装，白色的丝绸衬衫上沾满泥水。她靠在金属片上，闭着眼睛。她的脸色很白。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的脚踝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
我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苏总？”
她没有反应。
“苏清雪。”
她的睫毛动了动。她睁开眼。她的眼神很空洞，然后聚焦在我的脸上。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林凡？”她的声音很沙哑。
“是我。”
她试图坐直身体，但牵动了脚踝的伤。她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皱了起来。
她看向自己的脚，然后看向我。
“扶我起来。”她说。
我没有动。我撕下自己另一块衣角，走向海边，浸湿了布料。我走回来，擦掉她脸上的污迹。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叫你扶我起来。”她重复道，声音里没有温度。
“你的脚踝断了，或者脱臼了。”我说。
我环顾四周，找到一根相对结实的金属管。我把它插在沙子里，作为支撑。我找到一些飞机上的捆扎带。
我把湿布递给她。“先补充点水分，你的嘴唇很干。”
她看着布，没有接。
“我说了……”
“在这里，你说了不算。”我打断她。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不再理她。我用捆扎带，把她的脚踝和一小块木板固定在一起。我的动作很轻。她没有发出声音，但她的身体在发抖。
固定好后，我站起来，向她伸出手。
“现在可以了。我扶你。”
她看了我的手几秒钟。
她没有握住我的手。她自己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她失败了。
她靠回金属残片上，呼吸有些急促。
我再次伸出手。
“想活下去，就握住它。”我说。
风雨中，她抬起头。她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我的脸上。
最后，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她的手很冷。
# 第22章：非人质的骨裂声
我在一处岩壁下找到一个凹陷。地方不大，但足以遮挡风雨。
我把苏清雪扶到岩壁下坐好。我捡来一些干燥的棕榈叶铺在地上。
“你在这里等着。”我对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