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录音笔。”江译说，“最小的那种，充满电能用48小时。别在你的校服领子后面，没人会发现。”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
“为什么帮我？”
“都说了，”他把手插回裤袋里，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喜欢清理垃圾。”
“还有，”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我眨了眨眼，“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以前那个受气包顺眼多了。”
6
我把那支纽扣录音笔，别在了校服的领子内侧。
它那么小，那么不起眼，就像现在的我。
安静地，等待着猎物上钩。
周末，我接到了许辰的电话。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你在哪？马上回家一趟。”他的语气，是命令式的，不容置疑。
我没问为什么，直接回了家。
我倒要看看，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晚。
她今天穿了一件很仙的纱裙，看起来楚楚可怜。看到我，她还怯生生地往许辰身后缩了缩。
许辰立刻像个护花使者一样，挡在了她面前。
“许念，你还知道回来？”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责备。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找我什么事？”
“你！”我的冷淡态度，显然激怒了他，“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目无尊长，尖酸刻薄！”
“许辰，”我打断他，“如果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骂我，那你可以闭嘴了。”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林晚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说：“阿辰，你别这样，好好跟念念说。”
然后，她转向我，拿出了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念念，我知道你还在生我和小凯的气。贴吧上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虽然……虽然那不是小凯做的，但是看到你的书包被弄成那样，我们也很难过。”
“所以，为了补偿你，阿辰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说着，从旁边拿起一个崭新的书包，递给我。
那是我之前在橱窗里看了很久，一直没舍得买的那个牌子。
许辰也缓和了语气，说：“念念，你看，晚晚多为你着想。你就别再闹脾气了，行不行？把贴吧那个帖子删了吧，影响不好。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我看着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真是可笑。
一个书包，就想让我把所有的欺凌和背叛，都一笔勾销？
“可以啊。”我突然笑了。
许辰和林晚都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
“我可以删帖，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看着他们，慢悠悠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许辰立刻问。
“我要林凯，”我盯着林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在全校师生面前，给我，鞠躬道歉。”
“不可能！”
没等林晚说话，许辰就先跳了起来。
“许念，你别得寸进尺！让林凯给你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我看着他，心里的温度一点点降下去，“许辰，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替他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