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只差一步便可化龙入道，看来我还要继续装病，骗走陆长生这一世的仙骨相助。”
大殿内，凤青鸾对师门老祖说道。
“可陆长生这次会沦为废人啊。”
老祖微皱眉头，“他为你轮回九次，爱你千年，你当真舍得？”
凤青鸾叹一口气。
“一码归一码。”
“您说过，小师弟身负龙血，是整个凤玄门的希望！不容有失！我也不忍他日夜受噬心之痛。”
“至于陆长生？不过回归凡人本身罢了，以后我会多多陪他。”
殿外。
愤怒和不甘聚在我胸口，我强行咽下即将喷出的鲜血，转身离开。
七天后。
斩仙台上，我最后一根仙骨被凤青鸾抽走时，天地变色。
我仰头狂笑。
“情劫已破，道爷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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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住处不久。
凤青鸾着急忙慌的端来了一碗药液，说道：“要不是为了帮我扛雷劫，你也不会受伤。”
“我按照老祖求来的药方，熬了三天三夜，再用我的血做药引，或许能治好你的伤。”
她说完便划破手掌。
毫不犹豫的动作。
担忧的眼神。
都很真切。
骗得我好苦好苦，就如这碗药一样，酸涩到嗓子疼。
修仙何其难。
九世轮回，我甚至坠入过畜生道，每次受尽磨难才修成的仙骨，全都给了她。
我刚放下碗筷。
凤青鸾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子看起来也摇摇欲坠。
换做以前，我早就冲上去抱住她关心，并献出一切。
但这次我沉默不言。
凤青鸾眸中闪过几分诧异，见我迟迟不主动，只好率先开口。
“长生。”
“我的病其实还没好。”
“现在能不能给我一块你的心头肉，七天后再送我一根仙骨？等病好之后，我下界找你，一同云游四海。”
相似的话，我听过太多遍，但每次凤青鸾都没做到。
她说自己是宗门继承人，不仅要处理杂事，还要降妖除魔，又或为弟子护法。
我信以为真，从未计较过。
“如今我身受重伤，你就不怕这次我魂飞魄散？”
头一次，我没有答应。
“放心！”
凤青鸾一笑，“老祖和我会护你周全，备好千万养伤灵药。”
这就是我爱了千年的女人。
这就是曾经对天起誓，说江河万里，眼底仅我一人；天崩地裂、护我无伤的娘子。
如今为了不让小师弟龙宴安受噬心之痛，想尽办法挖我心头肉，夺我仙骨。
使我受尽轮回之苦。
“若你想要，那便取走。”
我紧盯凤青鸾双眸，扯开衣服，露出因轮回、因帮她硬抗雷劫，留下的一道道伤痕。
“是我亏欠你。”
凤青鸾抬手抚过伤痕，眼中流露不忍之色。
下一刻，老祖传音而来：“不好了，宴安噬心之痛发作，一个劲儿吐血。”
什么？
凤青鸾瞳孔一缩，温柔指尖瞬时化作利刃，刺破我胸膛，取下一片心头肉。
“长生。”
“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说完。
她匆忙离去。
我重重倒地，鲜血自心窝涌出，染遍全身。
却再也感受不到心痛。
“补偿？呵呵！凤青鸾，已经不需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