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管家微微颔首,挡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王伯,知意呢?她是不是回来了?”江逸晨急切地朝里面张望,客厅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老管家面色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拦:“江先生,大小姐并没有回来。时间很晚了,您请回吧。”
“不可能!她不在郊外别墅,不在这里,还能在哪?你让我进去看看!”江逸晨失去了耐心,语气变得焦躁强硬,他试图推开管家闯进去。
老管家年纪虽大,身形却依旧稳当,他侧身挡住,声音也冷了几分:“江先生,这里已经不是您能随便进的地方了,夫人和大小姐都不在,您请自重。”
“不在?唐伯母也不在?”江逸晨一愣,一种更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猛地用力,一把挥开管家的阻拦,强行冲了进去。
“江先生!您已经不是这家的女婿了!”老管家在后面冰冷的提醒着。
江逸晨充耳不闻,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在一楼客厅、餐厅、甚至厨房里横冲直撞地寻找。“知意!唐知意!你出来!”
“伯母!我是逸晨!”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的回声和冰冷空气。
他又跌跌撞撞地跑上二楼,猛地推开唐知意闺房的门——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床铺平整,梳妆台上空空如也。
那些她喜欢的玩偶、常用的护肤品,全都不见了踪影。
唐知意的房间里,只有正在洒扫的佣人。
他又推开唐母卧室的门,同样如此,衣柜门敞开着一条缝,里面空空荡荡。
真正的,人去楼空。
他徒然地站在走廊中央,今日喜宴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外套早在之前的翻找中变得皱巴巴,头发凌乱。
唯一没有乱的,是胸前的那朵象征性的红花,此时,异常的讽刺。
江逸晨烦闷的将花扯掉。
他们走了,真的走了。
在他和许清欢享受着虚假的恭维和喧闹的喜宴时,她们悄无声息地收拾好了一切,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啊——!”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怒和恐慌冲上头顶,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指骨瞬间红肿起来,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嘶哑而急促:“查!立刻给我去查!唐家一家人去哪了!尤其是唐知意!动用一切关系,给我把她找出来!马上!”
电话那头的助理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连声应下。
挂了电话,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助理给的回复是:“没有任何行踪。”
怎么会查不到?在江城,还有他江逸晨查不到的人?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清欢”的名字。
他盯着那个名字,只觉得无比刺眼。
烦躁地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许清欢娇嗲又带着委屈的声音:“逸晨哥哥,你怎么还没回来呀?都这么晚了……”
“两年了,我等了两年,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呢,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吗?”
江逸晨闭了闭眼,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她的声音像尖锐的指甲刮过玻璃,刺耳地让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