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魏，今年二十五岁，曾经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现在是亲戚朋友口中标准的“窝囊废”。
三个月前，我被那家奋斗了两年的公司一脚踹了出来，美其名曰“结构性优化”。
去他娘的结构性优化！不就是嫌我不会拍马屁，加班不够狠吗？
失业后的日子，就像一潭发臭的死水。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手机安静得像个哑巴。
父母的叹息声越来越重，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最操蛋的是今天这场家庭聚会。
1
饭桌上，我那姑妈唾沫横飞，恨不得拿个喇叭广播：“哎哟，我们家小刚啊，最近又升职加薪了！公司配了辆宝马3系，年轻人嘛，就是要奋斗！”
她儿子，我那个表哥小刚，配合地昂着下巴，用眼角余光瞥我，假惺惺地说：“妈，低调点。李魏最近不是…嗯，休息在家吗？别刺激他。”
“休息？我看是躺平吧！”姑妈嗓门更大了，“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能有什么出息？不像我们家小刚，年薪都快三十万了！”
我爸妈坐在旁边，脸色通红，局促地搓着手，想替我辩解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劝菜：“吃菜，吃菜，都凉了。”
我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感觉那米粒像沙子一样硌牙，每一句嘲讽都像鞭子抽在我脸上。
窝囊废？混吃等死？我他妈也不想这样！可我能怎么办？这狗日的社会！
“我吃饱了。”我扔下碗筷，逃也似的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家门。
屋外的阳光有点刺眼，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感觉自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垃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拐过街角，迎面撞上一对腻歪在一起的男女。
女的，是我前女友王婷。
男的，是那个据说家里有几个臭钱的张扬。
王婷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夸张的假笑：“哟，这不是李魏吗？好久不见呀。”
她的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T恤和旧牛仔裤上扫过，毫不掩饰那份优越感，“最近在哪儿高就啊？”
我没说话。
旁边的张扬嗤笑一声，搂紧王婷的腰，手腕上的浪琴表晃得我眼晕：“婷婷，这还用问？看李兄弟这气质，肯定是做大项目，累了休息休息。”
他话锋一转，满是揶揄，“对了，我公司保安队还缺个副队长，李魏你有没有兴趣？看在婷婷面子上，给你开三千五，怎么样？”
王婷配合地咯咯直笑：“张扬你真幽默！”
那一刻，屈辱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脏。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我甚至没有反驳的力气，只是低着头，从他们身边僵硬地走过，身后传来他们毫不压抑的嘲笑声。
“废物…”
“烂泥扶不上墙…”
“幸亏分手早…”
这些词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用枕头死死捂住脑袋，恨不得就此消失。
黑暗中，我打开电脑，点开那款玩了好几年的垃圾网游，只有在这种虚拟的世界里，我才能暂时忘记现实的操蛋。
2
就在我操控着游戏角色，对着一个精英怪疯狂输出，发泄着内心无处安放的愤怒和憋屈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