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时，我犹豫了很久。北城有我不想面对的过去，可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机会。最终，我还是答应了。我告诉自己，五年过去了，一切都已经变了，叶江或许早就忘了我，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回到北城的那天，天气很好。我拖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看着熟悉的街道，心里竟有了一丝陌生。我找了家酒店住下，打算先熟悉一下分公司的情况，再找新的住处。
分公司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我去报道的那天，路过楼下的咖啡馆，想进去买杯咖啡。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灰色西装，头发剪得很短，比五年前成熟了许多。他的左腿已经看不出明显的跛态，只是走路时还会下意识地放慢速度。他正低头看着文件，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
是叶江。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却已经晚了。他抬起头，目光正好落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深深的复杂里。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站在原地，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五年没见，他变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深邃，只是里面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如许？”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点点头，勉强笑了笑：“叶先生，好久不见。”
他盯着我，目光扫过我的脸，我的手，像是要把我这五年的变化都看在眼里。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你回来了？”
“嗯，公司调我回来负责分公司的设计部门。”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咖啡馆里人来人往，可我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和他。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我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这五年，你去哪了？” 他的手很暖，和五年前的冰凉截然不同，“我找了你很久。”
我的心猛地一紧，挣脱开他的手：“叶先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
“陌生人？” 他轻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苦涩，“温如许，你以为五年时间，就能把我们之间的事都忘了吗？”
“不然呢？”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叶江，五年前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早就作废了，你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没说话，只是拉着我走到窗边的位置，让我坐下。他叫了杯我以前喜欢喝的拿铁，放在我面前：“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有话想跟你说。就这一次，说完我就不打扰你。”
看着他眼底的恳求，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我坐下来，端起咖啡，却没喝。
“这五年，我一直在找你。” 他看着我，声音低沉，“我去了南城，找遍了你可能待的地方，却一直没找到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叶江，你没必要这样。” 我打断他，“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没结束。” 他很坚定，“如许，我知道五年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强迫你，不该限制你的自由。这五年，我每天都在后悔。我学会了怎么尊重别人，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我只是…… 还没学会怎么忘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