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咬着牙对家丁说:“把她带回西跨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院门半步!”
我心里冷笑。果然,只要柳如烟装装可怜,提提旧情,他就会心软。也好,留着她,我才能让他们更痛。
可我没料到,柳如烟为了重获宠爱,竟会用那样极端的手段。
三天后,西跨院突然传来消息:柳如烟吞了金簪,只求见沈晏之一面。
沈晏之疯了似的冲过去时,柳如烟已经奄奄一息,嘴里还喃喃着:“晏之……能死在你怀里……我知足了……”
这一闹,沈晏之彻底没了底线。他守在柳如烟床边三天三夜,喂药擦身,呵护备至,甚至亲自去库房取了我陪嫁的人参给她补身子。
等柳如烟能下床时,沈晏之竟不顾我的反对,撤了西跨院的看守,还允许她自由出入——美其名曰“赎罪期间,让她多在府里走动,反省过错”。
我知道,这不过是他给柳如烟的台阶。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7
柳如烟恢复后,越发嚣张。
沈晏之给她买了新的绫罗绸缎,还把我之前收走的金钗还给了她。她每天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在府里晃来晃去,见了我也只是象征性地屈一下膝,眼神里全是挑衅。
更过分的是,她竟借着沈晏之的名义,去结交京城里的贵妇。
月底,镇国公夫人举办赏花宴,柳如烟缠着沈晏之给她递了帖子,还特意穿了一身石榴红的蹙金裙——那颜色,本该是正妻才能穿的。
宴会上,柳如烟挽着沈晏之的胳膊,故意凑到我面前,摸着头上的赤金镶珠簪子说:“姐姐,你看这簪子,是晏之特意给我寻来的,说衬我的气色。不像姐姐,总穿素色,倒显得有些憔悴呢。”
周围的贵妇们纷纷侧目,眼神里满是玩味。她们都知道柳如烟是外室扶正的妾,如今竟敢在正妻面前如此张扬,显然是得了沈晏之的纵容。
有几个和我相熟的夫人想替我说话,却被柳如烟抢了先:“各位姐姐别误会,我和晏之是真心相爱的,当年若不是苏姐姐仗着家世抢了正妻之位,我也不会……”
“住口!”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冷得像冰,“柳姨娘,这里是镇国公府的宴会,不是你撒泼卖惨的地方!你一个妾室,穿正妻的颜色,戴僭越的首饰,还敢诋毁主母,是谁给你的胆子?”
柳如烟被我吼得一哆嗦,却立刻红了眼眶,往沈晏之怀里靠:“晏之,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沈晏之皱着眉,刚想开口,我却抢先对周围的贵妇福了福身:“各位姐姐见笑了,我家教不严,让妾室失了规矩。今日这宴,我看也不必再待了,免得污了各位的眼。”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