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像有生命一样，顺着我的掌心疯狂涌入。
我眼前一黑，差点跪下去。
“撑住。”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咬紧牙关，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被抽干，而他身上那股暴虐的气息，却在一点点平息。
最后，他彻底放松下来，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我瘫软在地，浑身是汗。
老林准时走进来，递给我一个信封。
“六小姐，辛苦了。下周同一时间。”
我捏着厚厚的信封，走出庄园，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沉浸在黑暗中的别墅。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我妈的救命钱，有了。
3
这样的“治疗”持续了三个月。
我跟那个男人的交流依然仅限于“开始吧”和“结束了”。
我们之间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纯粹是交易。
他是我续命的财神爷，我是他镇痛的良药。
直到那天，发生了一点意外。
那晚他体内的毒素格外暴躁，我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压制住。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虚脱，一步也走不动。
他没有立刻起身，房间里一片死寂。
忽然，他开口了。
“为什么做这个？”
我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问我私事。
“缺钱。”我实话实说。
黑暗中，我仿佛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不怕死？”
“怕，”我喘着气，苦笑了一下，“但更怕穷死。”
他沉默了。
过了很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忽然说：
“以后，报酬翻倍。”
我猛地抬头，心脏漏跳了一拍。
翻倍？一次四十万？
我妈的手术费有着落了！
“谢谢……先生。”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没再说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那一晚，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神秘的男人，或许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酷。
然而，我这种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现实打碎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恶心，嗜睡，对气味变得异常敏感。
一开始我以为是“净化”的后遗症。
直到那天在药店门口，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买了一根验孕棒。
当看到那两条刺眼的红杠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怀孕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净化”过程中，我们之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些超越交易的接触。
我一直吃着药，自以为万无一失。
可现在，这个孩子，像一个定时炸弹，出现在我的肚子里。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他的父亲是谁？一个我连脸都没见过的神秘客户。
他是什么人？一个能随手拿出几百万现金，却被剧毒缠身的危险人物。
生下他的孩子？我连自己都活不下去，拿什么去养他？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打掉。
4
我预约了流产手术。
就在手术的前一天，是例行去庄园的日子。
我揣着那张B超单，手脚冰凉。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做完这次，拿到钱，我就和这里的一切彻底告别。
可那天，我到的时候，男人并不在房间里。
老林让我等等。
我坐在冰冷的沙发上，坐立难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