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发现一旁的书架微微凸出了一寸左右。
轻轻一推,书架悄无声息地旋转开去,露出后面一个狭窄的入口。一股陈年纸张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甜腻腐败味。
密室很小,仅容一人转身。架上堆满了旧笔记本和文件箱,最上面一本皮革封面的日记本格外显眼,烫金的“顾晚”二字已经有些褪色。
夏初翻开日记,娟秀的字迹记录着琐碎的庄园生活,直到中间部分的笔迹开始变得急促潦草:
“10月15日:他又来了,说钟楼里藏着家族的秘密。我知道他不怀好意...”
“10月22日:今晚发现他在钟楼地下室偷偷摸摸做什么,我必须告诉言言的父亲...”
“10月28日:他发现了我知道真相,威胁说如果泄露出去就对言言不利。上帝啊,我该怎么办...”
最后几页几乎难以辨认,字迹颤抖得厉害:
“11月3日:他发现了钟楼的秘密,要带我走,可我不能丢下言言...今晚必须把证据藏好...”
最后一页没有文字,只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几个几何图形的组合,与发簪上的“晚”字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类似地图坐标的图案。夏初迅速用手机拍下这一页。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脚步声——比预计的早回来了一个小时。
夏初急忙将日记放回原处,刚退出密室,书架尚未完全合拢,书房门就被推开了。
顾言站在门口,目光从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移到尚未完全闭合的书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谁允许你进这里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与平日温和克制的形象判若两人。
话音刚落,密室的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猛地关死。几乎同时,头顶的吊灯闪烁几下,彻底熄灭,只有窗外雾蒙蒙的光线透入室内,将一切染上灰暗的色调。
夏初口袋里的EMF探测仪发出刺耳蜂鸣,屏幕闪烁出血红色的警告光,数值飙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夏初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站在她身后,呼出的气息冰冷刺骨。一个冰冷黏腻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恶意:
“别碰...我的东西...”
夏初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就在她以为心脏都要冻停的瞬间,顾言突然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用身体护住她,同时转身面向那股无形的威胁。
“退后!”他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夏初从未听过的威严,“她是我请来帮忙的,不是敌人。”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类似骨骼错位的咔哒声。顾言将夏初护得更紧,背部微微弓起,像是准备承受攻击。
几秒钟后,压迫感突然减轻,温度开始回升。灯光闪烁几下,重新亮了起来。
顾言仍然紧紧抱着夏初,她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和微微的颤抖。当他终于松开她时,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克制,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
“我母亲不是失踪,”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她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很可能是我远房叔叔顾明辉,他一直想夺取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