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被这阵势吓到了，又见妈妈哭，突然尖叫着冲过来，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推了我一把。
“坏蛋！不许你说我妈妈！”
我肚子猛地一痛，闷哼一声弯下腰，瞬间感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柔柔！！”顾北川的声音变了调，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秦冉尖叫起来：“是羊水！羊水破了！以柔要生了！”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我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5
意识像是从很深的水底慢慢浮上来。
我睁开眼，花了点时间才适应病房里柔和的光线。
“柔柔？你醒了？”一个沙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见顾北川坐在床边椅子上，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得厉害，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一身昂贵的西装也皱巴巴的。
他扑过来，颤抖着抓住我的手，握得很紧，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柔柔……你吓死我了……”他的声音哽咽得厉害，眼泪滚滚而下，滴在我手背上。
“我们有宝宝了，是个男孩，早产，现在在保温箱里，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就是太小了……”
他语无伦次，“你昏迷了三天……我……我听着你在里面生产……那声音……”
顾北川说不下去了，用手痛苦地捂住脸，肩膀颤抖。
“我真害怕……害怕得快要疯了……”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让我觉得可以依靠一生的男人痛哭流涕，心里却波澜不起。
他哭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下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努力挤出笑容。
“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等你好了，等宝宝出了保温箱，我们就回家！我让人把婴儿房重新布置，选最好的材料！还要大办宴席，告诉所有人我们有儿子了！还要给全公司放假！我们……”
“顾北川。”我轻声打断他。
“你去找一趟秦冉。”我慢慢抽回被他握得发疼的手，“她那里有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你把它签了吧。”
空气瞬间凝固。
顾北川像是没听懂，愣了好几秒，才猛地摇头，眼泪又涌了出来。
“不……柔柔，不行！我知道你生气，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但是离婚……绝对不行！”
他试图再来抓我的手，被我避开了。
“是因为姜雨对不对？”他急切地解释，语气混乱。
“她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同事！之前她负责的那个项目很重要，我听到她打电话哭，说家里漏水，自己又发烧，孩子也没人管……我怕影响项目进度，就顺手帮了一把，给她安排了维修和医生……真的就只是这样！”
看着我毫无反应的脸，语气更加急促。
“后来她为了感谢我，请我去家里吃了顿饭，认识了丫丫……那孩子真的很可爱……我就是……就是觉得她们不容易，想多照顾一下……”
“但我发誓！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也从未越雷池一步！柔柔，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此刻却溃不成军的男人。
“顾北川，”我声音疲惫却冷静，“你是个聪明人。姜雨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你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我没给他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