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关掉电脑,抓起外套和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木盒也装进了包里——她不知道老楼里有什么,带着铜镜,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出门时,她特意看了眼挂钟,上午九点半,阳光正好,可她心里却一片冰凉。
望江楼离老宅不算远,坐公交四十分钟就到了。下车后,林溪沿着江边的小路往前走,越靠近老楼,周围的行人越少。老楼孤零零地立在江边,墙面被岁月侵蚀得坑坑洼洼,门口挂着“危房,禁止入内”的警示牌,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像是在邀请人进去。
林溪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发怵。老楼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破窗户的“呜呜”声,像是有人在哭泣。她握紧相机,推开门,铁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一楼的地面堆满了垃圾,碎玻璃、废报纸,还有一些腐烂的木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味道。林溪打开手机手电筒,慢慢往里走,光线扫过墙面时,突然停住了——墙面上刻着一道裂纹,和外婆铜镜上的裂纹一模一样!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指尖拂过墙面的裂纹。裂纹很深,像是用刀刻出来的,边缘还残留着黑色的痕迹,不知道是墨还是别的什么。林溪顺着裂纹往上看,裂纹一直延伸到二楼的楼梯口,像是在指引方向。
“有人吗?”林溪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老楼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她咬了咬牙,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的木板已经腐朽,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塌掉。
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废弃的桌椅,桌面上还留着干涸的茶渍。林溪的手电筒扫过墙面,没有发现新的裂纹,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她正要往三楼走,突然听到三楼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林溪的脚步顿住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楼上的动静,除了风声,没有其他声音。是老鼠吗?还是……别的什么?
她握紧相机,一步一步地走上三楼。三楼的光线更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破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溪的手电筒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当光线照到墙角时,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蜷缩在那里。
“谁?”林溪的声音有些发抖,手电筒的光束紧紧盯着那个身影。
身影没有动。林溪慢慢走过去,才发现那只是一件挂在墙上的旧旗袍,布料已经褪色,上面还沾着灰尘。旗袍的领口处有一枚银色的盘扣,和照片里黑影衣服上的盘扣一模一样。
林溪松了口气,伸手想去碰那件旗袍,指尖刚碰到布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嗒”一声——是相机的快门声。
她猛地转过身,相机正放在身后的桌子上,屏幕亮着,刚刚拍摄的照片正在回放。照片里,她站在旗袍前,而在她的身后,那个穿旗袍的黑影正站在楼梯口,双手微微抬起,像是要抱住她。
“啊!”林溪尖叫一声,抓起相机就往楼下跑,连滚带爬地冲出老楼,直到跑到江边的马路上,才敢停下来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