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林晴娜的手术费和康复费，我断了和家里的一切联系，只说要去体验生活。
我爸气得差点把我腿打断，冻结了我所有的卡。
他说，除非我低头认错，否则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我没低头。
我去了工地，那个全世界最需要力气，也最能快速拿到钱的地方。
现在，林晴娜康复了，成了高高在上的林博士。
而我，成了她口中配不上她的肮脏乞丐。
车子停在恒龙广场门口。
我推门下车，门口的迎宾下意识地想拦我。
我没理会，径直走进一家高奢男装店。
店里的导购看到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先生，我们这里……”
“把你们最新款的成衣，适合我的尺码，全部包起来。”我打断她的话，声音因为长久不与人正经交谈而有些沙哑。
导购愣住了。
另一个看起来像是经理的人走过来，脸上挂着职业假笑。
“先生，您确定吗？我们这里一件衬衫的价格，可能就……”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卡，扔在柜台上。
是当年我爸唯一没冻结的，一张额度无限的黑卡副卡。
他大概觉得，我在外面“体验生活”，根本没地方刷这种卡。
经理看到那张卡，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随即变得无比恭敬。
“先生，您稍等，我马上为您安排。”
几分钟后，几十个购物袋被装上了劳斯莱斯。
我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除了黑了点，瘦了点，眉眼间的轮廓依旧清晰。
那是我原本的样子。
陈裕。
2.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晴娜发来的消息。
“今晚七点，在望江阁，我读博的导师和师兄师姐请我吃饭，庆祝我顺利毕业。你也来吧，正好和大家正式告个别。”
后面还跟了一句。
“别穿你那身工服来，我丢不起那个人。”
我看着那行字，面无表情。
望江阁，本市最顶级的私房菜馆之一，人均消费五位数起步。
她很清楚，我拿不出那笔钱。
她叫我过去，不是为了告别，是为了公开处刑。
想让我在她的新圈子面前，扮演一个被她甩掉的、上不了台面的前男友，来衬托她如今的成功。
我回了一个字：“好。”
收起手机，我对李叔说：“李叔，晚上去望江阁。”
李叔点了点头：“好的，小少爷，需要我提前预定位置吗？”
“不用，”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有人请客。”
晚上六点五十，我到了望江阁。
我穿着白天新买的阿曼尼手工西装，走进大厅。
门口的侍者看到我，立刻恭敬地鞠躬：“陈先生，晚上好。”
这家店，是我家开的。
我点了点头，径直走向林晴娜订的包厢。
推开门，里面热闹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林晴娜坐在主位旁边，看到我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被浓浓的鄙夷覆盖。
她大概以为我为了今晚，花光了所有积蓄，租了一身行头。
“陈裕，你来了，坐吧。”她指了指最靠门口的位置，语气施舍。
那个位置，通常是留给司机或者助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