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探进头看了看：“原来是沈经理啊，那你们忙，我先去别的楼层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松了口气，看向沈薇：“谢谢你，沈姐，刚才吓死我了。”
她笑着摆摆手，眼神却落在我手里的手机上，目光里带着点探究：“你不像会偷东西的人，是不是有难处？”
我心里警铃大作，把手机悄悄揣进兜里，脸上露出点为难的神色：“没有，就是想来查点资料，没想到会被保安误会。”
她没追问，反而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我和苏曼夫人有点交情，要是你遇到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你。”
她的呼吸落在我耳边，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可我却觉得后背发凉。我正想开口拒绝，却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口袋里的手机——那里还放着母亲的旧照片，刚才慌乱中没来得及收好，照片的一角露了出来。
“谢谢沈姐的好意，”我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我没什么事，就是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她看着我，笑了笑，没再挽留：“那你路上小心，这么大的雨，记得打伞。”
我点点头，快步走出办公室，心跳得厉害。沈薇的话，还有她盯着照片的眼神，都让我觉得不对劲——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又或者，她是苏曼派来试探我的？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公司，就看到顾宏业的车停在楼下。他今天没让陈默跟着，自己一个人走进大厅，径直朝着前台走来。
我赶紧站直身体，露出标准的微笑：“顾董，早上好。”
他没像平时那样直接走过，反而停在我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探究，有疑惑，还有点我看不懂的沉重。
过了几秒，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瞬间冰凉。他怎么会突然问起我母亲？是顾老太跟他说了什么，还是沈薇告了密？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照片，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面上却依旧努力维持着平静：“顾董，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母亲……叫林秀琴。”
他听到这个名字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3
顾宏业僵在原地的模样，让我指尖的冰凉慢慢蔓延到心口。
我攥着口袋里的照片，指腹蹭过母亲泛黄的衣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顾董，您认识我母亲？”
他喉结动了动，没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那枚厚金戒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你跟我来顶楼办公室。”
电梯上升时，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流的嗡嗡声。他背对着我，啤酒肚把西装撑得紧绷，后脑勺的地中海发型露出一片光亮，看着竟有些狼狈。我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翻涌着无数念头——他是要认我，还是要像当年顾老太那样，扔给我一笔钱让我滚？
顶楼办公室比我想象中还要大，红木办公桌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幅巨大的顾家全家福。照片里，顾老太坐在正中间，翡翠手镯衬得手腕雪白，三角眼锐利地扫向镜头，苏曼站在顾宏业身边，珍珠项链熠熠生辉，笑得端庄又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