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机，在群里回复。
【风凌天下：没问题，周六晚上，我和琉璃一定到。】
发完，我把手机扣在桌上。
我妈看着我。
“就这么决定了？”
“不然呢？”
她叹了口气。
“行吧。”
她站起身，走进她的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出来。
手里拿着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T恤。
她把T恤放在餐桌上。
“我们可能需要这个。”
***
# 第7章 亲子装改情侣装
我看着桌上的两件T恤。
一模一样的款式，白色，纯棉。
大小不一样，一件是我的尺码，一件是她的。
两件衣服的胸口，都印着一只卡通熊。
我的那件熊下面写着一行字：“我是熊宝宝”。
她的那件熊下面写着另一行字：“我是熊妈妈”。
我看着这两行字。
“妈，这是……”
“你十岁生日那年买的，”她说，“一套亲子装，结果一次都没穿过。”
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所以，我们周六要穿着这个去？”
“当然不是。”
她转身进了书房，拿出来一把剪刀，和一盒黑色的布料记号笔。
她把两件T恤摊开在桌上。
她拿起剪刀。
“咔嚓。”
她把我那件T恤上的“宝宝”两个字剪掉了。
又“咔嚓”一下，把她那件T恤上的“妈妈”两个字也剪掉了。
现在，两件T恤上都只剩下一只熊和“我是熊”三个字。
她拿起黑色的记号笔，打开笔帽。
她先在我那件T恤上，“熊”字的前面，写了两个字——“她的”。
然后，她又在自己那件T恤上，“熊”字的前面，写了两个字——“他的”。
她放下笔，把两件T恤并排放在一起。
“她的熊”。
“他的熊”。
她拍了拍手。
“搞定。情侣装。”
我看着那两件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T恤。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光有衣服还不够。”她又说。
“还要干什么？”
“我们得练习一下。”
“练习什么？”
“练习怎么像一对情侣。”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站起来。”
我站起来。
我们面对面站着。
“情侣之间，会有一些……亲密的举动。”她说。
我的身体变得僵硬。
“比如，”她伸出手，“牵手。”
她的手悬在半空中。
我看着那只手。
这只手给我做过无数次饭，给我洗过无数次衣服，在我发烧的时候探过我的额头。
现在，它要和我牵在一起，假装是情侣。
我慢慢地，抬起我的手。
我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指尖。
我们都顿了一下。
然后，我握住了她的手。
很别扭。
非常别扭。
“表情，”她说，“你的表情像是要去参加追悼会。”
我尝试扯出一个笑容。
“很假。”她说。
我收起笑容。
“我们走两步试试。”
她拉着我的手，在客厅里开始踱步。
一步，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