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辈子惨遭夫君背叛,满门抄斩,无一幸免,一睁眼回到了当年定亲的那一天。

“小姐!您可算醒了!再不起,靖安侯府的人该到府门口了!”

贴身丫鬟春桃的声音撞进耳中,沈清辞猛地坐起身,绣着缠枝莲的锦被滑落,露出腕间一道浅淡的疤痕——那是上辈子被赐毒酒时,她挣扎着撞向柱子留下的印记。

她抬眼看向铜镜,镜中少女眉眼精致,肌肤莹白,虽带着几分病气,却绝非临死前那副形容枯槁的模样。窗外传来喜鹊的啼叫,桌上摆着刚温好的燕窝,一切都清晰得不像梦。

“现在是什么时辰?靖安侯府来做什么?”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却死死攥住了床单。

春桃一边帮她梳理长发,一边笑道:“小姐您睡糊涂啦?今日是您和靖安侯世子萧景渊定亲的日子,侯夫人带着人来送聘礼呢!”

萧景渊!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沈清辞的心脏。上辈子,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倾尽沈家之力助他登上高位后,转头便诬陷沈家通敌叛国,亲手将她的父兄送上断头台,将她囚于冷宫,最后一杯毒酒了结了她的性命。而他,则搂着她的庶妹沈玉柔,穿着龙袍,接受百官朝拜。

“呵,送聘礼?”沈清辞冷笑一声,镜中的自己眼神骤然变冷,“他们倒是来得准时。”

春桃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了?您不是盼这一天盼了好久吗?”

“以前是我蠢。”沈清辞站起身,走到妆台前,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支素银簪子,简单挽了个发髻,“春桃,去告诉前厅,就说我身子不适,定亲的事,今日暂且不谈。”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春桃急得跺脚,“沈家与靖安侯府联姻,是陛下亲赐的恩典,您要是悔婚,不仅会得罪侯府,还会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抗旨不遵?”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比起满门抄斩的下场,这点罪名算得了什么?”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沈夫人柳氏推门进来,脸色带着几分焦急:“清辞,你醒了就好!侯夫人已经到前厅了,你快梳洗打扮,别让客人等急了。”

沈清辞看着母亲鬓边的银丝,眼眶一热。上辈子,母亲为了救她,跪在宫门前三天三夜,最后被萧景渊的人活活打死。这一世,她绝不能让母亲再受半点伤害。

“娘,这亲,我不能定。”沈清辞走到柳氏面前,语气坚定,“萧景渊绝非良人,若是嫁给他,将来沈家定会万劫不复。”

柳氏愣住了,随即皱起眉头:“清辞,你胡说什么呢?景渊那孩子温文尔雅,对你又体贴,怎么会不是良人?是不是你昨天跟玉柔吵架,心里还在赌气?”

提到沈玉柔,沈清辞眼神一冷。上辈子,沈玉柔就是在定亲这天,故意在萧景渊面前说她坏话,让萧景渊对她心生不满,为日后的背叛埋下伏笔。

“娘,我没有赌气。”沈清辞握住柳氏的手,语气急切,“您还记得上个月,父亲押送粮草去边境,途中遭遇埋伏,差点丧命吗?那件事根本不是意外,是萧景渊暗中勾结敌寇,想要嫁祸给父亲!还有上次,我送给景渊的那把匕首,他转头就送给了玉柔,您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