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立马停手！”
“还有十分钟。”
说罢，我把宋墨遥的眼皮撑开，做好眼球切除的准备。
顾晨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失望。
良久，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艰难开口：
“好，我说。”
“儿子成绩退步，其实是因为……”
顾晨拿出儿子的日记本，放到镜头前。
3
“他……早恋了。”
“儿子怕你生气，一直央求我不要告诉你。”
“我也明白青春期男孩的小心思，便答应帮他保密。”
“可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食言。”
日记本里，密密麻麻记满了儿子的暗恋心事。
弹幕热闹非凡：
【眼珠子都要粘在女同学身上了，成绩不退步才怪。】
【考试的时候竟然也能幻想和女同学在一起，这孩子没救了。】
害怕我不相信，顾晨还拿出一份儿子没来得及送出的情书。
从教二十余年，我对一个人的字迹极其敏感。
我仔细端详了数十遍。
这份情书，确实是儿子亲手所写。
“这个解释你总该满意了吧？”
“青春期的小孩子，对异性产生好感很正常。”
“儿子不过是一时间误入歧途，一次月考没考好而已，咱们回家之后慢慢引导，儿子的成绩肯定能赶上去。”
顾晨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手术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我情绪失控。
倒计时即将结束。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宋墨遥的麻醉竟然失效了！
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发现自己失去右手双耳后，几乎变成了尖叫。
我丝毫没有犹豫，迅速堵住宋墨遥的嘴巴。
弹幕瞬间炸了：
【该给的解释都给了，你凭什么不放人？】
【你这种杀人犯竟然当了二十多年老师，细思极恐。】
我冷笑：
“这个解释——我依旧不满意。”
“我儿子从一年级开始，整整十一年，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就算是谈恋爱，凭借之前的底子，也不至于一下子退步到倒数！”
倒计时马上结束。
就在刀尖触碰到宋墨遥眼球的前一秒，直播间传来一道我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
“小凡！”
我猛地抬头：
“老师？您……”
被恩师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我有些手足无措。
“小凡，你曾经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毕业那年，你信誓旦旦跟我说自己一定要做一名好老师。”
“可现在……”
阔别二十年，恩师早已白发苍苍。
他双眼红肿，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这二十年，你倾注无数心血，教过的学生成千上万。”
“现在他们可都在直播间里看着呢，这就是你的为人师表吗？”
不少学生纷纷打开自己的摄像头：
“苏老师，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老师，您一定有苦衷，对吗？”
“老师，真相不急于一时，以后咱们的时间多的是，不管您想要什么说法，我们都会站在您这一边的。”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稚嫩的脸庞，我热泪盈眶。
又低头看着自己满手鲜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就在我精神防线彻底失守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