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仿佛她只是一块被利用完的垃圾。
鲜血染红了寒玉冰台，她的生命力随着灵根的离去而飞速流逝。
极致的恨意，如同毒藤，在她心间疯狂滋生、缠绕。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我云芷定要饮尔等之血，噬尔等之肉，将今日之痛，百倍奉还！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仿佛听到一声极轻的、来自遥远地方的叹息。一股极阴寒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涌入她破碎的丹田，护住了她最后一丝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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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宗门禁地的寒玉冰台上。
四周寒气缭绕，刻满了诡异符文的锁链将她四肢牢牢禁锢。她试图运转灵力，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浑身软绵无力。
“醒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却让云芷如坠冰窟。
她艰难地侧过头，看见她最敬爱的大师兄凌昊，正站在冰台边，一如既往的温和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再无往日的暖意，只剩让她头皮发麻的冷漠。
“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这里？”云芷声音发颤，不祥的预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凌昊轻轻抚过冰台，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小师妹，别怕。只是需要借你的混沌灵根一用。”
借？
云芷瞳孔骤缩！灵根乃修士根本，如何能借？这分明是——
“不……大师兄，你开玩笑的对不对？”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上，“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一个暴躁的声音插入。
二师兄厉锋抱着剑，不耐烦地走过来，看着云芷的眼神满是嫌弃：“哭什么哭！能为大师兄牺牲，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大师兄旧疾复发，只有你的混沌灵根能彻底治愈并助他突破元婴！你平时口口声声说敬爱大师兄，都是假的吗？”
云芷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她想起三个月前，大师兄历练归来，身负重伤，灵根受损。她急得不行，翻遍古籍，甚至偷偷用自己的精血入药为他疗伤……原来，从那时起，不，或许更早，她就已经是他们选中的“药材”！
“福分？”云芷声音嘶哑，带着泣音，“所以你们对我好，教我功法，给我灵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养着我的灵根，好随时取用？”
一直沉默地在一旁准备器具的三师兄墨羽，冷漠地开口：“混沌灵根在你身上浪费了。予大师兄，方能物尽其用。”他手中寒光一闪，是一柄薄如蝉翼的玉刀。
连最擅长炼丹，总是给她糖吃的三师兄，也……
云芷感到一阵灭顶的绝望和背叛感。她像离水的鱼一样挣扎起来，锁链哗哗作响：“放开我！师尊！师尊知道吗？我要见师尊！”
她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位总是慈爱地摸着她头的师尊身上。
禁地石门缓缓开启，玄清真人走了进来，面色沉痛，眼神却无比冰冷：“芷儿，为师教过你，个人得失，当为宗门大局让路。昊儿是宗门未来，他的道途，重于一切。你……安心去吧，宗门会记得你的贡献。”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粉碎。云芷愣愣地看着他们，看着这四个她视若神明、倾心信任的亲人、师长，巨大的荒谬感和痛楚淹没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