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都说……”
他终于怕了。
“白婧婧和宋如霍，他们不是普通弟子……他们身后，是宋家。”
“哪个宋家？”
“执掌东域的……上古宋家。”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上古宋家，那是一个连皇朝都要礼让三分的庞然大物。
“宋如霍，是宋家这一代的嫡长子。但他天生缺了一样东西。”
“缺了什么？”
“天命。”师父的声音微弱，“他命格有缺，注定活不过三十岁。宋家寻遍天下，最后找到了你。”
“我？”
“你不是天生仙骨，”师父咳着血，说出了一个让我浑身冰凉的秘密，“你的仙骨，是宋家放在你身上的。你只是一个……容器。时候到了，他们自然要来取回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是天才。
我只是一个被选中的，装载别人东西的“容器”。
我这二十年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4.
师父死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就断了气。
不是我杀的，是他说出那个秘密后，触发了某种禁制，神魂俱灭。
我站在青云宗的废墟上，感觉不到任何复仇的快感。
只有无尽的空虚和荒谬。
容器。
原来我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有过。
那十年地狱般的日子，那些欺凌，那些屈辱，都源于一个我根本不知道的“天命”。
白婧婧，宋如霍，青云宗，甚至我的师父，都只是这场骗局里的棋子。
真正的执棋者，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上古宋家。
我胸口那副新生的魔骨，此刻正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它似乎在嘲笑我的无知。
我离开了青云宗。
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需要找到宋家。
不是为了复仇。
我只是想当面问问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容器。
我一路向东。
魔骨的力量，让我对世间一切恶意都格外敏感。
我能感觉到，在我离开青云宗的那一刻，就有无数道目光锁定了我。
来自宋家。
他们没有派人来追杀我。
他们在等。
等我主动送上门去。
我花了三个月，穿越了半个大陆，终于来到了东域。
这里是宋家的地盘。
灵气比大陆任何地方都要浓郁，每一座城池都繁华无比。
我走进最大的一座城，宋城。
城门口的守卫，修为最低的都是金丹期。
他们看到我，没有丝毫阻拦，反而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礼，让开了道路。
仿佛在迎接一位贵客。
我心中冷笑。
这场鸿门宴，终于要开始了。
我顺着城中最宽阔的大道，一直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府邸。
白玉为阶，琉璃为瓦，仙气缭绕。
“宋府”。
两个鎏金大字，彰显着主人的霸道与权势。
府邸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锦袍，面容儒雅，但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他看见我，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张麟公子，家主已等候多时。”
他就是宋如霍的父亲，宋家的现任家主，宋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