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候,我正在思考是先给我那个凤凰男渣爹发送那个他和他当做命根子的儿子没有亲子关系的亲子鉴定报告,还是先回了那个白莲花姐姐抢了和我有婚约的那个渣男炫耀的合照。
“明珠小姐?”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年纪轻轻的我,满眼都是都惋惜,还是尽量放柔了语气,说出了那句经典语录。
“你,回家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我点了点头,撤回了放在手机上发送界面的手指。想做什么做什么啊?
关于拿回我母亲的家产,我突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我伸手把桌子上的确诊报告拿了过来,看着上边确诊胶质瘤细胞瘤晚期,盖着三甲医院章子和教授签名诊断报告,整个人容光焕发,眼睛闪亮,“医生,咱们是三家公立医院,这报告保真吧?那我拿走了。”
头发花白的医生脸上的惋惜表情瞬间凝固了,大概是从医几十年没有遇到过我这种奇葩的癌症患者。
医生:“……?”
半个小时后,我站在死对头闻池那间俯瞰整个风城、装修的黑白性冷淡风空旷但奢华的办公室里。我把三甲医院诊断的死亡通知单拍在了他昂贵的紫檀办公桌上,声音像极了来讨债的债主。
“闻池,谈个生意?”
闻池的视线从写着一堆天文数字的文件上,抬头看向了我,眼神冰冷的感觉能冻死北极的每一只北极熊和南极的每一只企鹅。他扫了眼诊断报告,又扫了眼我,仿佛在评估一个瑕疵商品。
打量个屁?不对,打量你姑奶奶干什么!好吧,我只能心里骂骂,因为现在我脸上带着八颗牙标准假笑。
“说。”
“我,癌症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我伸手指着诊断报告最后一行的诊断结果的位置,就像介绍一款因为不可抗力原因不得不降价的商品一样,“听说你爸又催你结婚了,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们契约结婚,我帮你应付家人、挡桃花,你站在我这边,帮我拿回我妈的家产。”
我弯腰凑近闻池,声音夹了起来,“我演技一流,附赠撒娇吃醋一条龙服务。等我去世,拿回的家产我打一折卖给你,更能附赠你情伤三年的自由时光,划算吧。”
没错,我打算把我家公司抢回来打骨折卖给死对头。
虽然从小我们两家是商业对家,小时候我因为闻池长得帅还被骗过,把自家的商业计划说漏嘴让闻家抢了生意。
但闻池这个人当老板没得说,与其让明家被蚕食了,不如打包给闻池。
空气安静的能听到他手腕上那个全球只有一只的手表里钻石指针行走的声音。
我维持着“姑奶奶大发慈悲”的表情,心里不安的小鼓敲得震天动地。
赌的就是死对头的报仇心切,且对我这个“时日无多主动送上门”的死对头,能放在身边好好磋磨的窃喜。
他忽然笑了,笑声很轻又很冷,“确定演技一流?”
“奥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
说完这句,我抬手撩了撩头发,小鸟依人的坐到了闻池的怀里,胳膊圈住了闻池的脖子,声音又甜又软。
“阿池哥哥~”
“成交。”
闻池拿起桌上的钢笔,在诊断报告旁边的合作契约签下了名字,笔若游龙,一笔一划仿佛是带着杀气,利索的像个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