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的手指颤抖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他想起当年的自己，就是在这测试台上，攥紧了拳头，说出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可此刻，他只觉得无力——
如果当年他没有遇到药老，如果他一直是个废物，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
“废物！” “连婚约都保不住，真是没用！”
嘲讽声越来越大，黑暗中的黑焰也越来越浓，渐渐爬上他的脚踝，烧得他灵魂剧痛。
萧炎踉跄着后退，想要逃离这一切，可脚下的测试台却像粘住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
“过去之耻，何足挂心？” 一道带着女皇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惊雷般炸响在黑暗中。
紧接着，一道紫芒划破黑炎，彩鳞的身影出现在萧炎面前。
她还是当年在加玛帝国时的模样，紫袍加身，蛇瞳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只是眼神里没有了当年的冰冷，多了几分担忧。
“彩鳞？”萧炎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彩鳞，又看了看周围的幻象，“这...这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
彩鳞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从黑炎中拉了出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只会躲在过去里的懦夫！
你忘了你后来是怎么踏平云岚宗的吗？
你忘了你是怎么把纳兰嫣然堵在云岚山上，让她为当年的退婚道歉的吗？”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砸在萧炎的心上。
记忆的碎片开始重组：他在黑角域的成长，他在迦南学院的蜕变，他带着萧家族人踏平云岚宗时，纳兰嫣然跪在他面前，眼神里满是悔恨...
“我...我记起来了...”萧炎的声音渐渐有力，周身的黑炎也淡了几分。
可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黑炎再次暴涨，将彩鳞的紫芒压制下去。眼前的幻象又变了——
这是云岚宗的祭坛。
药老的灵魂被锁在一个黑色的魂鼎里，鹜护法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魂针，正往药老的灵魂上刺去。
药老的脸上满是痛苦，却还在对着萧炎喊：“小炎子，别过来！快跑！”
萧炎疯了一样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他用拳头砸，用脚踢，可屏障纹丝不动。他看着药老的灵魂一点点变得虚弱，看着鹜护法的笑容越来越狰狞，那种无力感再次席卷了他——
他连自己最敬爱的老师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守护别人？
“药老！药老！”他嘶吼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地上，竟被黑炎瞬间焚成了虚无。
“傻小子，哭什么？” 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药老的身影出现在屏障的另一边，只是这次，他不再是被囚禁的模样，而是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袍，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药鼎。
那是萧炎第一次炼药时，药老送给她的“黑铁药鼎”。
“老师？”萧炎愣住了。 “你忘了，你后来可是把我救出来了。”药老笑着，眼神里满是欣慰。
“你还为我炼了躯体，让我能重新站在你身边。你忘了我们在丹塔一起炼药，忘了我们在魂殿总部一起对抗魂灭生吗？”
记忆再次涌来：他在丹塔大会上，以一己之力力压群雄，为药老赢回了“丹尊”的荣耀；他在魂殿总部，用异火焚烧魂灭生的躯体，将药老的灵魂从魂殿的禁锢中解放出来... 萧炎的拳头渐渐攥紧，周身的黑炎开始退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