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流程细致。地点在顾家半山别墅。粉钻首饰赫然在列。
“是，顾总。”我合上文件。没多问一句。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那天咖啡厅的话，”他盯着我，“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猜的。”我面不改色。
“猜？”他嗤笑。“猜得那么具体？”
“基于对您家庭关系的合理推测。”我回答得滴水不漏。
他眼神锐利如刀，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叶砚心，你最好别耍花样。”
“不敢。”我微微低头。“我只是想保住工作。”
他沉默片刻。挥挥手。“出去。”
我转身离开。关上门前，听到他低声吩咐助理：“安保级别提到最高。特别是花园区域。”
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鱼儿，闻到饵的味道了。
生日宴当晚。顾家别墅灯火辉煌。
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我作为“工作人员”，穿着低调的黑色套裙，隐在角落。目光却紧锁入口。
凌绾月来了。
她穿着一条白色纱裙。清纯柔弱。像一朵需要呵护的小白花。
顾执深亲自去接她。手臂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腰。
两人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艳羡的，嫉妒的，鄙夷的。
凌绾月脸颊微红。带着羞涩的幸福。
顾执深则一脸保护姿态。目光偶尔扫过人群，带着警惕。
我端起一杯香槟。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
好戏。快开场了。
果然。顾夫人出场了。
一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眼神却冷。
她径直走向凌绾月。目光落在凌绾月颈间那串粉钻项链上。
“绾月啊，”顾夫人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这项链真别致。”
凌绾月受宠若惊。“伯母，是执深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顾夫人尾音拖长。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钻石。
下一秒。
“啪嗒！”
项链的搭扣，竟然毫无征兆地断裂了！
价值千万的粉钻项链，从凌绾月纤细的脖颈滑落，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清脆的碎裂声。钻石滚落一地。
全场死寂。
凌绾月脸色煞白。呆在原地。
顾夫人收回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惋惜。
“哎呀，真是可惜。”她摇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我就说，这种成色的东西，看着就不结实。”
她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又落在凌绾月惨白的脸上。
“有些东西啊，”她意有所指，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厅，“看着光鲜，内里却经不起推敲。一碰就碎。”
“就像某些人，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顾夫人嘴角勾起一丝刻薄的弧度，“其实呢？不过是玩玩罢了。真以为自己能登堂入室？”
凌绾月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伯母……我……”她想辩解，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顾执深脸色铁青。一把将凌绾月护在身后。“妈！你过分了！”
“我过分？”顾夫人拔高声音，“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这种来历不明、家世低微的女人，也配做我们顾家的媳妇？连条像样的项链都撑不起！”
“执深！你看看她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顾夫人指着凌绾月，“哭哭啼啼，小家子气！哪一点配得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