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
“你根本就不是我记忆里那个苏念。”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四）
苏念的大脑一片空白。
系统失联，男主拆台，任务眼看彻底失败，等待她的将是抹杀。
极致的恐惧过后，反而生出一点破罐破摔的勇气。
她猛地抬起头，试图推开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钳制住手腕，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顾卫东！你放开我！”她挣扎着，伪装的柔弱的声线变得尖锐，露出了原本的音色。
“哦？”顾卫东挑眉，眼底的兴趣更浓，“不装温声细语了？这才对。”
对他拳打脚踢（然而并没造成什么伤害）的苏念，在他眼里仿佛一只终于露出爪子的小野猫，比之前那个完美假人生动了不知多少倍。
“对！我不是她！你那个白月光早死了！我就是个倒霉蛋，被拉来走剧情的！”苏念豁出去了，气得口不择言，“你现在知道了？满意了？想怎么样？把我当妖怪烧了？”
顾卫东看着她气得通红的脸颊和亮得惊人的眼睛，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
“走剧情？什么意思？”
“就是按照既定剧本演完她的戏份！让她成为你心里忘不掉的白月光，然后功成身退！我就能回家了！”苏念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气的，“现在全被你毁了！我回不去了！我可能要死了！你开心了？！”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
顾卫东沉默地看着她哭，钳制她的手稍稍松开了一些，指腹有些笨拙地擦过她的眼泪，却被她嫌恶地躲开。
“所以，你做的所有事，对我的好，都是为了……任务？”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不然呢？！”苏念哽咽着反问，“难道还能是因为喜欢你啊？”
话说出口，仓库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煤油灯芯噼啪作响，和苏念压抑的抽泣声。
良久，顾卫东忽然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如释重负？
他再次抬起手，这次不顾她的躲闪，强硬地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
“回家？回哪里去？”他问。
“回我自己的世界！”
“还能回去吗？”
“系统联系不上了！大概率回不去了！都怪你！”苏念悲从中来。
“那就别回去了。”顾卫东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苏念一愣，忘了哭：“……什么？”
顾卫东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灼热得惊人，带着一种偏执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吞噬。
“我不管你是谁，从哪儿来。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你不是要走完她的剧情吗？她最后的剧情，是死在我怀里，成为我永远记得的人。”
他的手指缓缓下滑，抚过她纤细的脖颈，带来一阵危险的战栗。
“但我不想她死。我更不想你死。”
他的额头抵上她的，呼吸交融，语气强势得不容置疑：
“既然你扮演的是我的白月光，那就扮演到底。”
“只不过，剧本改了。”
“结局是——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