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大脑要为自己思考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由黑转白。
当我完成最后一个字符的修改，并将其完美地植入新的合同文件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照在我的脸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属于贺行舟的脸，露出了一个冰冷的，陌生的笑容。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上午九点五十分，环球中心顶楼会议室。
我穿着一身崭新的高定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完美地扮演着「贺行舟」。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一方是贺行舟公司的元老，另一方，是几位眼神锐利的华尔街投资人。
所有人都以为，今天将见证贺氏集团迈向海外的重要一步。
只有我知道，今天，是贺行舟的断头台，也是我的新生。
贺行舟本人，就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区，透过单向玻璃，冷冷地注视着我。
他的身边，坐着苏晚。
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但脸色却有些苍白。
她也在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愧疚，有不忍，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
我的心，已经不会再为她刺痛了。
秦放将最终版本的合同递到我面前，低声说：「贺总，可以签字了。」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贺行舟的，华尔街的，还有苏晚的。
我拿起笔，翻到最后一页。
在签名栏上，我看到了那个我练习了无数遍的名字——贺行舟。
我没有立刻下笔。
我抬起头，目光穿透单向玻璃，直直地对上贺行舟的视线。
他似乎有些意外，眉头微蹙。
我对着他，缓缓地，做了一个口型。
「你的死期，到了。」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没有在那份合同上签字。
我将那份凝聚了我所有心血和仇恨的合同，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成了两半。
5.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贺总？！」公司的元老们最先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华尔街那几位投资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其中为首的白人老头，用生硬的中文质问道：「贺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理会他们，只是将撕碎的合同，轻蔑地扔在桌上。
然后，我站起身，目光依旧锁定在单向玻璃后的贺行舟身上。
我知道他能听见这里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