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世，我肯定心急如焚，立刻打钱回去。但现在，我只是冷静地问：“什么病？在哪家医院？哪个科室？床号多少？”
孙桂兰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卡了壳，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就……就是心脏不舒服……在老家人民医院……内科吧……床号我忘了……”
“妈，”我声音平静无波，“心脏不舒服应该去心内科。您连自己在哪个科室都不知道？这样吧，我有个同学正好在老家人民医院实习，我让他帮我去看看您，顺便了解一下病情和费用，该出的钱，我一分不会少。”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随即传来孙桂兰有些慌乱的声音：“不……不用了！别麻烦人家！就是……就是点小毛病，可能快好了……”
“哦？快好了还需要很多钱？”我轻笑一声，“妈，您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只是想找个理由，骗我的钱去给林宝柱买房？”
“你胡说！”孙桂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
我没再听她辩解，直接挂了电话。
想了想，我直接联系了老家人民医院的朋友，确认心内科最近根本没有一个叫孙桂兰的病人住院。
我把查询结果和刚才的电话录音一起打包，发到了我们那个几乎没人说话的“一家亲”微信群里（忘了退），并@了所有人：“妈，听说您病了？需要多少钱检查？我直接帮您联系医院对公缴费？或者让宝柱先把检查单子和费用明细发给我看看？”
群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林国强才发来一句：“没事了，你妈就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我嗤笑一声，关掉了群聊。
想用装病来骗钱？这套路，我上辈子就见识过了。
06
几次三番在我这里碰壁，家里的矛盾似乎开始转移了。
偶尔从那个亲戚口中得知，林宝柱因为迟迟凑不齐首付，女朋友家里颇有微词，两人闹了几次不快。他把这股怨气全撒在了父母身上，抱怨他们没本事，不能全款给他买房，害他在女友面前丢脸。
孙桂兰和林国强自然也是一肚子火，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儿子，但又舍不得真的责怪宝贝疙瘩，于是家庭内战频频爆发。
得知这个消息，我心情大好。狗咬狗，一嘴毛，真是精彩。
孙桂兰又换号给我打电话，哭诉林宝柱如何不懂事，如何跟他们吵架。我安静地听着，等她哭完，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无意”的挑拨：
“妈，您和爸也别太生气了。宝柱还小，不懂事。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口口声声说最疼他，怎么那点养老金攥得那么死，舍不得拿出来给他买房呢？是不是……也想着留点给自己养老，防着他一手啊？”
电话那头的孙桂兰像是被噎住了，立刻尖声反驳：“你放屁！我们怎么可能防着宝柱！我们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
“哦？是吗？”我轻笑，“那最好不过了。毕竟，我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以后你们二老，可得全靠宝贝儿子养老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颗怀疑的种子，我已经成功种下了。以孙桂兰多疑的性格和林宝柱的自私，这颗种子很快就会生根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