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日安国君登上大位,为父盼你能建功立业,使我萧家名留青史!”
“父亲放心,儿必全力以赴!”萧何目光灼灼,斗志昂扬。
……
夜幕降临,赢牧派人邀萧何父子赴宴。
酒过三巡,众人渐无拘束,萧何畅谈胸中抱负,赢牧则以现代思维点拨引导。
古今智谋的交融,令萧何如痴如醉。
宴饮直至深夜,若非萧何醉倒不醒,众人仍不愿散去。
……
次日清晨,赢牧刚醒,便得报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已至碓石口。
他匆匆洗漱,赶往帅帐接见。
“臣李冰拜见安国君!”
“李二郎拜见安国君!”
年过六旬的李冰因常年奔波于山川之间,肤色黝黑,却依旧精神矍铄。
李二郎继承了父亲李冰的样貌,黝黑健壮的身躯透着结实。
"李卿不必多礼。
"
"此番千里相召,实乃情非得已。
"
赢牧含笑望着这位后世闻名的大禹传人。
"能为大秦效力,是臣父子莫大的荣耀!"
李冰抱拳施礼,直截了当道:"安国君若无他事,不如即刻前往河畔察看?"
这位实干家甚至顾不上歇息片刻,就要前往实地勘察。
......
"大人舟车劳顿,不妨先稍作休整。
"
赢牧关切地劝阻道。
"承蒙安国君体恤,下官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李冰豪迈地拍着胸膛笑道。
"既如此,便有劳大人了。
"
......
咸阳章台宫内。
朝议方散,嬴政展阅着王贲自边关呈来的煤城建报,欣慰低语:"牧儿确是朕的麒麟儿。
"
"赵高,依你之见,扶苏与赢牧孰优孰劣?"
侍立一旁的赵高心头骤紧。
他本想提及十八世子胡亥,终究没敢造次。
"陛下这是要折煞奴才了。
"
"奴婢岂敢妄议两位公子......"
嬴政轻笑:"但说无妨。
"
窥见君王心情尚佳,赵高谄笑着躬身:
"两位公子皆乃大秦肱骨。
只是......"
他偷瞄着帝王神色,小心翼翼道:"长公子素来不喜秦法严苛,偏重儒家伦常,故而处事难免......优柔寡断......"
话音未落,后背已沁出冷汗。
如今安国君军功赫赫,扶苏推行新政,若不趁机离间,胡亥永无出头之日。
"连阉奴都明白的道理,扶苏你却......"
"接着说。
"
嬴政面沉如水。
"诺!"
赵高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道:"安国君虽天资过人,只可惜......对治理朝政毫无兴致,将来......恐怕难当大任......"
说出这番话时,赵高已然押上了全部赌注。
他不知侍奉多年的君王是否会雷霆震怒,更不确定这项上人头还能否保住。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呵......"
嬴政放下竹简,目光深沉地审视着赵高。
"你这奴才倒是眼尖。
"
"那你以为,日后大秦的江山该托付给谁?"
赵高浑身一颤!
"陛下饶命!!!"
"求陛下开恩啊!!!"
他五体投地跪拜在地,连呼吸都凝滞了。
"哦?你何罪之有?"
"平身吧。
"
嬴政拂袖起身:"江山总要传给子嗣,但说无妨。
"
"陛下春秋鼎盛,万寿无疆,大秦永远是陛下的天下。
"
"永远?"
嬴政轻叹:"天命有时,谁能不死?"
话音未落,赵高已敏锐地捕捉到那份不甘。
"陛下,民间传闻未必全是虚言。
"赵高小心翼翼地抬头。
"嗯?"
"此话怎讲?"
嬴政眼中闪过期待。
"奴才听闻......齐鲁海滨时有仙山现世......"
"果真?速速道来!"
"诺!"
"据说当地渔民屡见海上仙山浮动,老者相传东海有三座仙山,名曰蓬莱、瀛洲、方丈。
"
"山上......住着仙人。
"
"仙人......"嬴政目光渐渐 ** 。
列国君王求仙问道者众。
齐威王、宣王,燕昭王,乃至楚君......
皆无功而返。
他也畏惧死亡。
大秦基业未固,宏图待展,子嗣的路尚未铺就!
不求长生不老,但求上苍多赐些时日!
近 ** 阅奏章时,他已感到力不从心。
如此下去,还剩多少光阴?
"百年......不求永生,百年足矣!"
嬴政喃喃自语。
"退下吧,朕要静一静。
"
嬴政神色复杂地挥了挥手。
"谨遵陛下旨意!"
赵高躬身退出祈年殿,眼中闪过一丝隐秘的喜色。
这场精心布置的局已渐入佳境,为胡亥铺设的前路正在成形。
长生不老的念头已然在始皇帝心中扎根,是时候推动后续计划了。
他抿起嘴角,步履匆匆地赶往胡亥府邸。
......
咸阳城内,商旅如织。
自六国归一以来,这座帝都便成了天下最富庶的所在。
南来北往的商队川流不息,为城池注入勃勃生机。
"仙人得道茅初成,乘龙直上九重天......"
街头巷尾飘荡着不知名的歌谣,挑担的小贩们哼唱着穿行于人潮之中。
......
祈年殿内,嬴政批阅着堆积如山的竹简。
近来大秦疆域颇不太平:南郡大旱致颗粒无收,两地官吏连连上疏乞粮;东郡夜空现异象,据报有陨星坠落,太守已派人搜寻。
"启禀陛下,胡亥公子殿外候见。
"
赵高低声禀报。
"宣。
"
嬴政合上奏章,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
年过四十的帝王明显感觉到,经年累月的操劳正逐渐消磨着他的精力。
正好借机考校幼子功课。
"儿臣叩见父皇!恭祝父皇圣体康泰!"
一袭青衫的胡亥恭敬行礼,清俊的面容带着孺慕之情。
"亥儿,到朕跟前来。
"
见到爱子,嬴政眉宇间的倦色稍霁。
"诺!"
胡亥眼底掠过喜色,快步上前跪坐。
他奉上茶盏轻声道:"秋燥伤人,父皇理政之余还请保重龙体。
"
"嗯。
"
嬴政接过茶盏,恍惚间似看到故人身影:"你这孩子,像极了你母妃。
"
"母妃......"
胡亥适时垂下眼帘,嗓音微颤:"儿臣......儿臣思念母妃了......"
"父皇……孩儿都快记不清母后的面容了……"
胡亥跪在地上抽泣,泪水打湿衣袖。
嬴政手中茶盏微微一颤,坚硬心防裂开一道缝隙。
"苦了你了。"
他伸手轻抚幼子颤抖的肩头,指尖掠过锦袍繁复的暗纹。
"清扬在天之灵,必盼你展颜。"
"母后走了,父皇会永远守着孩儿对吗?"少年仰起泪眼,澄澈眸光刺得嬴政胸腔发烫。
这般情态若教民间伶人瞧见,怕要甘拜下风。
"朕亦想看着你们长大成人。
"青铜灯树爆了个灯花,映得帝王眼角细纹分明,"奈何生死有命。"
"不行!孩儿不许!"胡亥突然直起身,"前日儿臣在咸阳市井听得一首奇谣。
"绛紫深衣随着动作簌簌作响。
"且唱来。"
"神仙得者茅初成——"少年清越之声穿透殿内沉郁,"帝若学之腊太平……"尾音袅袅散入兽纹香炉的青烟中。
嬴政指尖轻叩案几:"齐鲁小调?倒是道尽仙家逍遥。"
"父皇圣明!"胡亥膝行两步,"儿臣听闻东海确有方士能炼长生丹,愿亲往求药!"腰间玉佩哗啦撞在青铜席镇上。
"治国之道……"
"赵中车府令常夸公子聪慧。
"阴影里的老宦突然出声,"纵寻不得仙踪,代陛下巡狩东土亦是美事。"
沉默如墨汁在父子间晕开。
"准了。"
胡亥伏地时,玄色广袖扫过猩红地衣。
嬴政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没看见那截被掐出月牙痕的掌心。
祈年殿外,胡亥急切地望向赵高:"先生,父皇既已应允,后续该如何行事?"
先前殿内对答皆是赵高授意,此刻胡亥心中茫然——那能炼制仙丹的方外之人,该往何处寻觅?
赵高眼底精光微闪:"公子勿忧,奴才早作安排。
您至齐鲁之地,寻侯生、卢生二人即可。"
"此二人真能炼得仙丹?"胡亥脱口而出,眼中迸出炽热光芒。
若得道成仙,何须与兄长们争夺储位?凡间帝王哪及逍遥仙家痛快!
"仙缘玄妙,非俗子可妄言。
"赵高肃然拱手,"寻仙问道,唯在心诚。"
胡亥似懂非懂地点头:"胡亥受教了。"
万里之外,煤城已成雏形。
数十万劳工昼夜不息,令这座新城初具规模。
中央别院里,赢牧正凝视脑中浮现的文字:"下个技能觉醒竟需四十五日?"
自神级种植术觉醒已过月余,第三技能所需时日竟是第二技能的整整五倍。
正沉思间,萧何匆匆闯入:"禀安国君,城墙处突发状况!"
赢牧霍然起身,随萧何疾行至山谷工地。
只见民夫们围作一团,争执声不绝于耳:"大人,底下全是整块巨石,实在掘不动啊!"
"事关御敌大计,地基不固岂非遗祸后世?"监工急得直跺脚。
人群中传来萧晋的声音,周围的民夫们都无奈地摇着头。
“散开!散开!安国君到了!”外围的民夫见到赢牧,纷纷高声提醒。
人群迅速让出一条路,赢牧走进来,低头看了看地上约半米深的坑。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安国君,您来了。
”萧晋见赢牧到场,连忙解释道,“老朽和犬子测算过,城墙的地基至少要掘到六尺深才能稳固,可您看……”
他指向眼前的土坑,神情无奈:“这才挖了一尺多,下面就碰上了一块巨石……”
“我来看看。
”赢牧从一名民夫手里接过铁锹,用力朝坑底的石头刺去。
“锵!”
铁锹只在石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么硬?”
“花岗岩?”
赢牧皱了皱眉,转向萧晋:“这石头有多大?”
“非常大,至少五十丈见方,而且连着两侧的山崖。
”萧晋回答,“安国君,若不挖到六尺深,老朽担心城墙会不稳。"
“安国君,不如绕过这石头吧!”有民夫高声提议。
“对,前后挪一挪,避开这石头!”
“这东西我们挖不动啊!”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先生觉得呢?”赢牧没有立刻决定,而是看向萧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