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抱歉，我先去下洗手间。」
我找了个借口，逃离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觉得可笑又可悲。
这就是现实。
才华在权力和资本面前，一文不值。
正当我准备回去时，手机响了。
是沈星若。
「哥哥，你在哪呀？怎么还不回家？」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丝担忧。
「在外面……跟朋友吃饭。」
「是不是在‘夜色’会所？」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我……我路过，看见你的自行车停在门口了。」
她的理由有点蹩脚，但我没多想。
「你快回家吧，那里不是好地方。」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嗯，我马上就回。」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洋洋的。
这个世界上，好像也只有她，会真心实意地关心我了。
我没再回包厢，直接离开了会所。
骑着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自行车，回到了出租屋。
刚打开门，一个香香软软的身体就扑进了我怀里。
「你喝酒了！」
沈星若皱着小鼻子，在我身上闻来闻去。
「嗯，喝了一点。」
「是不是他们逼你喝的？」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没有，就是普通的应酬。」
「我不信！」她撅着嘴，「张浩他抢了你的项目，怎么可能还好心请你吃饭！」
「他一定是想羞辱你！」
我没想到，她看起来单纯，心思却这么敏锐。
「好了，不想那些了。」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给我拿条毛巾，我去洗个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发现她已经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桌子上，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
她穿着一件我的白衬衫，宽大的衣服罩在她娇小的身上，下摆将将遮住大腿，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小腿。
她正坐在我的画板前，拿着一支铅笔，笨拙地在纸上画着什么。
听到声音，她回头看我，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哥哥，你看我画的你，像不像？」
我走过去，看到画纸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忍不住笑了。
「哪里像了，这明明就是个火柴人。」
「才不是！」她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你看，这里，是你高高的鼻梁，还有这里，是你笑起来的嘴角！」
她指着纸上那几根潦草的线条，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又美好。
我心里一动，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星若。」
「嗯？」
「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愿意陪着我。
她放下笔，转过身，小手捧着我的脸。
「哥哥，你不要放弃。」
「你的才华，总有一天会被所有人看到的。」
「我相信你。」
她的眼神，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还要璀璨。
我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3
第二天，我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沈星若已经不在了，床头留了张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