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土鸡蛋,一碗昨晚的剩米饭。
在过去,我只会把鸡蛋打散,和米饭一起扔进锅里胡乱翻炒,加点盐,能吃就行。
但现在,拥有了神级厨艺的我,看着这两样最普通的食材,眼中却浮现出无数种处理方法。
我先将剩米饭用手轻轻抓散,让每一粒米都恢复独立的姿态。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力道却要恰到好处,既要松散,又不能捏碎米粒的完整性。
接着,我拿起鸡蛋。手腕一抖,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一道完美的裂缝出现。我两指发力,蛋壳应声而开,金黄的蛋液不带一丝蛋壳碎屑,完美地落入碗中。
我没有用筷子,而是用一双竹箸,以一种特定的频率和角度,高速搅动蛋液。很快,蛋液表面浮起一层细密的泡沫,这代表着空气已经充分融入,炒出来会更蓬松。
开火,热锅。
我没有急着倒油,而是等锅烧到微微冒烟,再淋入一圈花生油。油在锅壁上滑过,瞬间形成一层均匀的油膜。
刺啦——
蛋液下锅,不是一次性倒入,而是呈细线状,一边倒一边用锅铲快速划散。金黄的蛋液在高温下迅速凝固,变成一朵朵桂花状的碎蛋。
香味,瞬间就起来了。
紧接着,米饭下锅。
我单手持锅,手腕发力,锅里的米饭和鸡蛋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开始上下翻飞。每一粒米饭都在锅里跳跃、翻滚,均匀地受热,并裹上一层薄薄的油光。
颠锅,是炒饭的灵魂。而我的颠锅,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最后,我从调料架上拿起盐罐,没有用勺,只是用指尖捻起一撮盐,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盐粒如雪花般均匀地撒入锅中。
关火,出锅。
一盘金黄璀璨,粒粒分明,蛋香四溢的蛋炒饭,盛入了白瓷盘中。
米是米,蛋是蛋,颗颗米粒都像裹着金沙,却没有一丝多余的油腻。葱花点缀其间,绿意盎然。
“完美。”我对自己点了点头。
“林凡!你在厨房磨蹭什么?想饿死我吗?”王丽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她已经坐到了餐厅的餐桌旁。
“来了。”
我端着蛋炒饭走出去。
王丽正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旁边坐着刚回来的小姨子顾雨昕。
顾雨昕今年刚上大一,一头挑染的粉色长发,画着烟熏妆,活脱脱一个小太妹。她向来看不起我,此刻正戴着耳机打游戏,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就一盘蛋炒饭?你打发叫花子呢?”王丽看到我手里的盘子,柳眉倒竖,“我女儿辛苦一天回来,你就给她吃这个?”
“妈,你尝尝看。”我把蛋炒饭放到她面前。
“我尝?这种垃圾食品,喂狗我……”
王丽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霸道香气,钻进了她的鼻腔。
那不是简单的鸡蛋和米饭的香味,而是一种混合了锅气、油脂香、蛋香和米香的复合型香气,层次分明,勾人魂魄。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闻、闻着还行……”王丽嘴硬道,但眼睛已经死死地盯住了那盘金灿灿的炒饭。
顾雨昕也摘下了一只耳机,抽了抽鼻子,疑惑地看向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