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自信与高傲，在短短一秒内，碎裂成难以置信和刻骨的屈辱。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在无声地质问：为什么？
而角落里的洛溪，则猛地抬起头，那张被刘海遮住的脸上，写满了错愕与不解。
我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走下演讲台。
乔霜下意识地挡在了我的面前，脸色铁青。
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径直绕了过去，走到了礼堂的最后一排。
我站在洛溪面前，向她伸出手，脸上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笑意。
“洛溪同学，恭喜你。”
“从今天起，你所有的学费、生活费，以及未来你需要的任何科研经费，都由我来承担。”
“我只有一个要求，做你想做的研究，不要辜负你的才华。”
仪式结束，在无人的后台走廊，乔霜拦住了我。
她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清纯无辜的模样，咬着牙，眼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怨恨。
“裴景，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耍我吗？”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阵快意。
我学着前世梁策的模样，轻笑一声，冷冷地反问：
“字面意思。”
“乔霜，你觉得你配吗？”
02
景荣集团总裁办公室。
明亮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清晰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我习惯的雪松香薰的味道，安静而沉稳。
“裴景，别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没意思。”
乔霜不请自来，将一份打印得有些粗糙的“新能源企划书”拍在我价值百万的红木办公桌上。
“啪”的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她换上了一身明显是新买的职业套装，想努力装出商业精英的样子。
但那眼神里的急切，和姿态上掩饰不住的高傲，让她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拙劣又可笑。
“五千万，投我。”
她扬起下巴，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未来百倍回报，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我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没有去看那份企划书，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我知道，她也重生了。
否则，她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拿出这样一份企划书。
这份企划书里的核心概念，比如“石墨烯电池的商业化路径”，全都是前世我花重金，请来国内外顶尖的专家团队，一点点研究，一点点教给她的。
可惜，她只学到了皮毛，连精髓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慢悠悠地拿起那份企划书，随意地翻了两页。
上面甚至还有几个错别字，引用的数据也是三年前就已经过时的公开资料，张冠李戴，漏洞百出。
前世被爱情蒙蔽的我，大概会觉得这是天才的灵光一现，然后欣喜若狂地为她补全所有细节，为她扫平所有障碍。
而现在，它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我将企划书扔到一旁，十指交叉，平静地放在桌上。
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第一，你的企划书里，关于‘超临界流体剥离法’制备石墨烯的成本估算，比市场价高了百分之三十。这是三年前的数据，早就被淘汰了。”
我的声音很平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她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