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他公司周年酒会上,盛装出席试图敬酒。周叙白直接避开,并示意保安请其离开。攻略度:0%→0%」

「通过某种手段获取了他的工作邮箱,发送暧昧不清的邮件。周叙白直接标记为垃圾邮件,并通知IT部门加强防火墙。攻略度:0%→0%」

那进度条像疯了一样,随着林薇一次次徒劳的尝试而上蹿下跳,加减不定,但最终,总是顽固地回落在那刺眼的“0%”上。

它甚至还会弹出只有我能看到的提示,像恶意的低语:

「建议:制造英雄救美机会」——失败。周叙白根本不予理会。

「建议:模仿目标喜好(烹饪、音乐)」——失败。周叙白说:“东施效颦。”

「建议:离间目标与现任关系」——她试过给我发暧昧照片(P图痕迹明显),试过在社交平台发布指向不明的伤感文字,试过在我们小区门口堵我,欲言又止地说些“他昨晚其实和我在一起”的鬼话。

回应她的,是我直接递过去的手机屏幕,上面是周叙白和她所有“偶遇”的整理记录,包括时间地点和可能的监控来源,以及一句:“需要帮你联系精神病院吗?”

还有周叙白毫不犹豫地、在所有社交平台晒出我们的合照,配文:“此生唯一@温暖”。

进度条一次次绝望地闪烁,然后沉寂。

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最初的惊骇和恐惧,逐渐被一种冰冷的观察和嘲弄所取代。我甚至开始习惯那个诡异进度条的存在。它像一场荒诞戏剧的实时弹幕,提醒着我眼前的一切多么不真实,却又反衬出周叙白那份真实的、毫不动摇的爱意有多么珍贵。

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甚至不需要我多问一句,他会主动报备所有行程,耐心解释每一个可能引起误会的细节,晚上紧紧抱着我,一遍遍地说:“暖暖,别为那种人费神,她不正常。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能冷静地、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林薇在这场只有她(和我)投入的攻略游戏里屡战屡败,焦头烂额。她脸上的自信和明艳逐渐被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取代。

直到那天晚上。

4

周叙白临时有个推不掉的应酬,回来得稍晚。他喝了点酒,不多,身上带着清浅的酒气和熟悉的雪松香。进门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先找到我,把我搂进怀里,蹭着我的发顶,声音带着微醺的倦意和满足:“我回来了。”

我仰头看他,他眼底有细小的血丝,但望着我的眼神依旧清亮专注。

就在这一刻,门铃被按响,急促得近乎刺耳。

我们同时皱眉。周叙白安抚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没有开门。

门外是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凄楚可怜:“叙白……周叙白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我好难受,我好像发烧了,找不到别人帮忙……求求你了……”

演技精湛,我几乎要为她鼓掌。

周叙白眉头拧得死紧,直接拨通了物业的电话,语气冰冷:“你好,我是2701的业主,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性在我家门口骚扰,情绪不稳定,可能涉及安全问题,请立刻派人上来处理。”